时候,此刻出现烦恼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因为明天他准备跟原先吸引他到这里来切刀两断,重新来个急转弯,踏上前途未卜新路,重新成为个完全孤独人,像从前样,怀抱着种种希望,却又不知道希望些什,对生活有着许许多多期待,却连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期待什,甚至说不清自己究竟想要干什。尽管他内心确实有种新莫名烦恼,但此刻折磨他却完全不是这种烦恼。“是不是讨厌父亲这个家呢?”他暗自想道。“好像是,实在令人讨厌,尽管今天是最后次踏进这个肮脏门槛,但还是感到讨厌……不,这也不是原因。那是不是跟阿廖沙分手,还有刚才那番谈话?”多少年来没有跟世界上任何人深谈过,也不屑于跟他们交谈,今天突然说那大堆废话。确,这只能是年轻人天真幼稚和年轻人虚荣心引起年轻人懊丧心情,这只能怪自己不善于充分表达思想,而且谈话对象又是像阿廖沙这样人,对阿廖沙他心里无疑抱着很大希望。当然,这也是事实,也就是说这种懊丧心情是存在,甚至是肯定无疑,但这也不是原因,不全是这个原因。“烦恼到厌恶程度,然而却无法弄清自己究竟想干什。还是不去想它吧……”
伊凡·费奥多罗维奇试图“不去想它”,可是这也没有用。关键是这种令人懊丧、令人生气烦恼具有某种偶然、完全是表面形式。这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他觉得在某个地方,有个人或者有样东西老是矗立在那儿,就好像有时候某种东西老戳在你眼皮底下样,当你做事或者热烈交谈时候你好久都不会注意它,但是你又显然会感到生气,几乎感到痛苦,到最后你终于会明白要除掉那个无用东西,往往是某个极其无聊可笑物体,某件被遗忘不在原处东西,比如掉在地上块手帕,没有放进书橱本书,等等。伊凡·费奥多罗维奇在心情极端恶劣和气恼情况下最后终于走到父亲家门口。突然,就在离开围墙门约摸十五步地方,他抬头向大门望,终于下子明白刚才如此折磨他、如此使他心神不宁东西究竟是什。
仆人斯梅尔佳科夫坐在大门口长椅上乘凉,伊凡·费奥多罗维奇从见到他第眼起就立即明白,原来仆人斯梅尔佳科夫盘踞在他心底里,他心灵无法忍受正是这个人。切都豁然开朗,变得清清楚楚。刚才,还在阿廖沙谈到他遇见斯梅尔佳科夫时候,种阴暗令人厌恶东西下子扎进他心窝,并且立即引起恼怒反应。后来,在跟阿廖沙谈话过程中,斯梅尔佳科夫暂时被忘记,但仍然留在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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