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推开蒋碧月手,轻轻咳下说道:
“碧月,这样喝法要醉。”
“到底是不赏妹子脸,喝双份儿好,回头醉,最多让他们抬回去就是啦。”
蒋碧月仰头便干杯,程参谋连忙捧上另杯,她也接过去气干,然后把个银酒杯倒过来,在钱夫人脸上晃。客人们都鼓起掌来喝道:
“到底是蒋小姐豪兴!”
儿。”窦夫人答道。
“那就难怪,”余参军长接口道,“黄钦公是有名美食家呢。”
“哪天要能借到府上大师傅去烧个翅,请起客来就风光。”赖夫人说道。“那还不容易?也乐得去白吃餐呢!”窦夫人说,客人们都笑起来。“钱夫人,请用碗翅吧。”程参谋盛碗红烧鱼翅,加羹匙镇江醋,搁在钱夫人面前,然后又低声笑道:
“这道菜,是们公馆里出名。”钱夫人还没来得及尝鱼翅,窦夫人却从隔壁桌子走过来,敬轮酒,特别又叫程参谋替她斟满,走到钱夫人身边,按着她肩膀笑道:
“五妹妹,们俩儿好久没对过杯。”
钱夫人只得举起杯子,缓缓将杯花雕饮尽。酒倒是烫得暖暖,下喉,就像股热流般,周身游荡起来。可是台湾花雕到底不及大陆那醇厚,饮下去终究有点割喉。虽说花雕容易发散,饮急,后劲才凶呢。没想到真正从绍兴办来那些陈年花雕也那伤人。那晚到底中她们道儿!她们大伙儿都说,几杯花雕哪里就能把嗓子喝哑?难得是桂枝香好日子,姐妹们不知何日才能聚得齐,主人尚且不开怀,客人哪能尽兴呢?连月月红十七也夹在里面起哄:姐姐,们姐妹俩儿也来干杯,亲热亲热下。月月红穿身大金大红缎子旗袍,艳得像只鹦哥儿,双眼睛,鹘伶伶地尽是水光。姐姐不赏脸,她说,姐姐到底不赏妹子脸,她说道。逞
说完便和钱夫人碰下杯,口喝尽,钱夫人也细细干掉。窦夫人离开时又对程参谋说道:
“程参谋,好好替劝酒啊。你长官不在,你就在那桌替他做主人吧。”程参谋立起来,执把银酒壶,弯身,笑吟吟便往钱夫人杯里筛酒,钱夫人忙阻止道:“程参谋,你替别人斟吧,酒量有限得很。”
程参谋却站着不动,望着钱夫人笑道:“夫人,花雕不比别酒,最易发散。知道夫人回头还要用嗓子,这个酒暖得正好,少喝点儿,不会伤喉咙。”
“钱夫人是海量,不要饶过她!”坐在钱夫人对面蒋碧月却走过来,也不用人让,自己先斟满杯,举到钱夫人面前笑道:
“五阿姐,也好久没有和你喝过双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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