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受苦,难道不是已经把你半罪行洗刷掉吗?”
她高声呼喊,紧紧拥抱他,吻他。
“罪行?什罪行?”他突然出乎意外地发疯似地高声叫喊,“杀个可恶、极端有害虱子,杀个谁也不需要、放高利贷老太婆,杀个吸穷人血老太婆,杀她,四十桩罪行都可以得到宽恕,这也叫犯罪?不认为这是罪行,也不想洗刷它。为什四面八方,大家都跟纠缠不休,提醒说:‘罪行,罪行!’现在才清清楚楚看出,意志薄弱是多荒谬,正是现在,在决心要去承受这不必要耻辱时候,这才明白过来!只不
“是自尊心,罗佳。”
他那双黯然无神眼睛仿佛突然亮;他还有自尊心,他似乎为此感到高兴。
“妹妹,你不认为,只不过是看到水觉得害怕吗?”他问,看着她脸,怪难看地笑笑。
“噢,罗佳,够!”杜尼娅痛苦地高声说。
有两分钟光景,谁都没有说话。他坐着,垂下头,眼睛看着地下;杜涅奇卡站在桌子另头,痛苦地看着他,突然他站起来:
夜你是在哪里度过?”
“记不清;你要知道,妹妹,想彻底解决,好多次从涅瓦河附近走过;这记得。想在那儿结束生命,可是……
下不决心……”他喃喃地说,又怀疑地看看杜尼娅。
“谢天谢地!们担心就正是这点,和索菲娅-谢苗诺芙娜!这说,你对生活还有信心: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拉斯科利尼科夫痛苦地笑笑。
“晚,该走。这就去自首。不过不知道,为什要去自首。”
大滴大滴泪珠顺着她面颊流下来。
“你哭,妹妹,你能和握握手吗?”
“连这你也怀疑吗?”
她紧紧拥抱他。
“没有信心,可是刚刚和母亲抱头痛哭场,没有信心,可是请求她为祈祷。天晓得这是怎回事,杜涅奇卡,什也不明白。”
“你去过母亲那里?你也告诉她?”杜尼娅惊恐地高声说。“难道你决心告诉她?”
“不,没说……没用语言说;不过有很多事情她都明白。夜里她听到你在说胡话。相信,有半她已经明白。去那里,也许做得不对。就连为什要去,也不知道。是个卑鄙人,杜尼娅。”
“卑鄙人,可是情愿去受苦!你会去,不是吗?”
“去。这就去。是,为逃避这种耻辱,也曾想投河自尽,杜尼娅,可是已经站在河边时候,想,既然在此以前自认为是坚强,那现在就也不要骇怕耻辱,”他抢先说。“这是自尊心吗,杜尼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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