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是鬼魂现身,还是记忆重演。
下午3点进入村子,两个多小时后,夕阳已经靠近峡谷对面山头,他才去到七户人家。云中村共有三十六户人家。他停下来休息下。此时,他身体中充满奇异能量和巨大热情。这能量和热情都是他不熟悉,从来没有体验过。这就是个祭师作法时该有状态。他想,从这天起,自己是个真正祭师。
现在,熏香炉里木炭也要燃尽。
阿巴起身,又走两户人家,太阳就已收起光线,离开云中村,向村后山上爬去。
他又走两家。太阳就只剩下这天最后光亮,凝聚在阿吾塔毗雪峰上,先是片金光,然后变红,然后渐渐黯淡。夜色降临。熏香炉中木炭也燃尽。
这时,他刚刚来到第十二家门前。
呷格家。这家是种植大麻,纺织大麻人家。六十年前,七十年前,云中村人还不穿短衣服时代,他们家就在种植和纺织大麻。那时,云中村人在春天和夏天穿凉爽麻衣,天冷季节,穿羊毛纺织暖和衣裳。春天,他们种植大麻。秋天,大麻成熟,他们先收获麻籽。然后,用刀斩下麻秆,捆捆浸泡在老柏树前水塘里些时候。然后,把大麻皮剥下来。他们家人手指头和虎口上都布满老茧。他们家从不上山砍柴。他们把捆捆剥皮大麻稈运回家中,就是年燃料。他们把大麻皮上纤维抽成丝,纺成线,织成布。他们家里整天都传来织布梭子咔嗒声。冬天,雪下来,盖住田野。云中村进入闲适季节。呷格家人就出动,他们去拜访村里每户人家。男主人手端着只木斗,里面是香气扑鼻大麻子。香脆麻子是云中村休闲食品。大家坐下来,就着酒或者茶,品尝他们送来麻子。其间,主人会告诉他们,今年自己家需要多少匹麻布。主人还会回赠他们两斗或三斗粮食。后来,云中村人不穿这种织物衣服。但他们家麻布又有新市场。城里人喜欢这个东西。地震前几年,织机又在他们家作坊里响起来。城里人用这些麻布做衣服、桌布。他们家有钱。但他们不肯搬家。他们和裁缝家不样,他们要世世代代守在这里,自己种植大麻。他们家其实可以视为三户人家。中间窗户宽大大房子是作坊,三座相互独立楼房由中间作坊连接在起。而且,三座房子都被同道院墙围着,所以,他们直被看成是户人家。作坊是手工操作,他们家孩子上小学就不上中学。回家来学习种麻和纺麻手艺。他们院门口也曾挂着块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牌子。
阿巴发现,门口那块牌子已经不知去向。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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