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出身?”故事班长挺起胸道:“雇农,百分之百无产阶级。”“那你家灾年时都吃过啥?”“听俺爹说,吃过野菜、榆树钱儿,还吃过树皮,对,军长,你们长征过草地时不是吃过皮带草根吗?吃草您是行家呀,您选几样草,俺那儿还有双破皮鞋呢,把它剁巴剁巴给煮不就行。”李云龙往院子里指:“那都是什植物?就吃它吧。”炊事班长伸出脖子看下,倒吸口凉气:“老天,那是做麻袋麻秆,还有向日葵秆和辣根草,还不是新鲜,都干透。军长,您不是开玩笑吧,那能吃吗?”“谁说不能吃?你小子不是问过草地时都吃什吗?告诉你,就吃这个。就这办,弄点麻秆、向日葵秆、辣根草剁碎,再弄点稻壳,加上你那双皮鞋煮它锅。”李云龙锤定音。“可是……军长,这成吗?那稻壳根本煮不烂,肯定拉嗓子,还有辣根草,又苦又涩,吃下去还窜稀,还有那麻袋……不,是麻秆……反正今晚要靠这个过年,俺非挨骂不可。”炊事班长惶恐地说。
“你咋不开窍呢?这不是忆苦吗?吃大色大肉能亿苦吗?你们家在旧社会难道净吃大鱼大肉?”“听俺爹说,他给地主扛活赶上麦收时,馒头、肉管够,有时还给酒喝呢。”“胡说!看你小子在美化地主,小心老子组织人批斗你,快去,就这做。”炊事班长执行命令还真不含糊,他做“忆苦饭”比李云龙想象还要糟糕。
除夕之夜,老贫农在台上涕泪交流地诉苦时,李云龙打个盹,没听见说什。直到大家按忆苦会惯有程序唱起“忆苦歌”时才惊醒。
天上布满星,月儿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申。
李云龙半合着眼正不搭调地哼着歌,忽然闻到股怪味直冲鼻子,原来是忆苦饭端来,他定眼看,连自己都有点儿傻,他没想到自己亲自定食谱竞如此糟糕。应该承认,炊事班刀功还是蛮过硬,凡草本植物都剁得很碎,看不出本来面目,皮鞋切得像萝卜丝大小,最吓人是稻谷壳,这东西还保持着下锅之前模样,支楞在碗里,显得很锋利。这是碗黄不黄、绿不绿、粘粘糊糊,散发着刺鼻怪味东西。自恃学过野外生存,生吃过无数白蚁、蛇、蚯蚓之类东西李云龙,肠胃也翻腾起来。
大家可能都有同感,因为当忆苦饭端上来时,凄苦歌声下子就零乱起来,连马天生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前那碗东西在发楞。
李云龙刚尝口就卡嗓子,费很大劲儿才强咽下去,他心里暗暗叫苦,有些后悔这恶作剧玩儿大些。但事已至此,后路是没有,硬着头皮吃吧。
他若无其事用筷子敲敲碗边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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