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时,问父亲自己可不可以不在他办公室里工作。缝衣服挣钱,跟假装整理文件、接电话挣钱样多,而且缝衣服也让更有满足感。最棒是,对父亲说,客人是付现金,所以不用向z.府报税。这锤定音。他放走。只要能蒙骗z.府,父亲什都愿意做。
攒下人生中第笔钱。
不知道该拿这些钱怎办,但有钱。
注意,攒下钱跟有计划不完全是码事——但这确实会让个姑娘觉得,好像某天她是有可能定出计划。
白天变得更长。
髦、更重要。而且别戴太多首饰!“在大多数情况下,”艾德娜说,“首饰都是在试图掩饰衣服没选好,或者不合身。”是,没错——还是忍不住会想起艾德娜。)
和玛德莲看上去都美极。她人缘很好,所以很多人都来参加她婚礼。从那以后,有各种各样客户。还在接待处亲玛德莲位堂兄弟——是在外面,靠在铺满金银花围栏上亲。
感觉好些。
某天下午,想打扮得招摇点,于是就戴上好几个月前在纽约买副太阳镜。当时买下它,纯粹是因为西莉亚被它迷得不行。它镜片很黑,有大大黑色镜框,上面点缀着小小贝壳。这副太阳镜让看上去像只正在沙滩上度假巨型昆虫,但太喜欢它。
翻到这副太阳镜让怀念起西莉亚。怀念她国色天姿;怀念与她起打扮,起化妆,起征服纽约;怀念跟她起走进夜总会时引起轰动,让那个地方每个男人都因为们到来而心跳加速。(哎,安吉拉,也许现在还在怀念那种轰动,都已经过七十年!)天呐,很好奇,西莉亚怎样?她站稳脚跟吗?希望如此,但怕最糟糕情况已经发生。怕她在挣扎着勉强度日,身无分文,无依无靠。
七月中旬天,正准备坐下来跟父母起吃晚饭,这时们听到有车拐进家车道上。父母吓跳,抬起头来——哪怕什东西只是略微扰乱他们日常,他们都会吓跳。
“吃饭呢。”父亲说。他成功地把这三个字变成场关于文明必将坍塌沉重演讲。
应门。
戴着那副荒唐眼镜下楼。母亲看到之后停下脚步。“妈呀,薇薇安,这是什东西?”
“这叫时尚,”跟她说,“这种镜框现在在纽约正流行呢。”
“不确定活着见到这天该不该高兴。”她说。
尽管如此,还是继续戴着它。
怎可能解释得清,戴着它是为纪念位倒下战友,她已经失散在敌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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