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明亮单人小病室,尘不染,散发着保尔久已淡忘那种医院特有气味。他向四周看看。只铺着白台布床头柜,张白凳子,这就是全部家具。
护理员送来晚饭。
保尔谢绝。他半躺在床上写信。伤腿疼得很厉害,影响思考,也不想吃东西。
写完第四封信时候,病室门轻轻地打开。保尔看见个穿白大褂、戴白帽年轻女人走到他床前。
在薄暮中,保尔依稀看到她那两道描得细细眉毛和对似乎是黑色大眼睛。她手提着皮包,手拿着纸和铅笔。
都在不择手段地反对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同谁联合都行,牺牲自己全部原则、放弃原先立场也行。这些原则和立场如今在他们眼里粪土不如。同托洛茨基结盟会使他们过去布尔什维克称号蒙上耻辱,可这算得什呢?
这个无原则联盟很像九二年八月联盟。不论是现在还是那个时候,挥舞指挥棒都是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这次表演,其卑鄙程度不亚于他们在十月武装起义前畏缩。这号人,”坦波夫人瞥眼在座女同胞朵拉,咽回去句骂娘话。“呸,差点没说出脏话来!这种乱七八糟事还真没见过。”坦波夫人结束他发言。
“切迹象表明,最近期间这个联合反对派就会向党发动进攻。这些不断冒出来小集团干就是件事——制造混乱,破坏党统。不明白,们什时候才能把它们彻底结。们太放任太宽容他们。依看,应该把这些职业捣乱分子和反对派个个通通清除出党。们在跟这些反党分子斗争上浪费多少时间和精力。”朵拉激烈地说。
老人梅伊兹然默默地听完大家发言,接着说:“朋友们,们不能再耽搁,要赶紧回去。疗养院多住两天少住两天无所谓,在这样紧要关头,们必须坚守各自岗位。明天就动身。”
在保尔房间集会之后三天,疗养员都走光。保尔也提前出院。
“是
保尔在团中央没有耽搁很久。他被派到个工业专区去,担任共青团专区委员会书记。个星期后,城里共青团积极分子就听到他第次讲话。
深秋天,保尔和两名工作人员乘专区党委会汽车到离城很远个区去,汽车掉进路边壕沟里,翻车。
车上人都受重伤。保尔右膝盖压坏。几天以后,他被送到哈尔科夫外科学院。几个医生会诊,检查他红肿膝盖,看爱克斯光片,主张立即动手术。
保尔同意。
“那就明天早晨做吧。”主持会诊胖教授最后这样说,接着就起身走。其他医生也都跟着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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