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尔深深地吸口气,开始数起数来,努力把数字说得清楚些。他生活悲剧就这样揭开第幕。
阿尔焦姆差点把信封撕成两半。他打开信时候,不知道为什心情忐忑不安。眼睛看到信开头,他就急忙口气读下去:
阿尔焦姆!咱们很少通信。年次,最多也就是两次吧!但是,次数多少有什关系呢?你来信说,为同老根刀两断,你已经转到卡扎京机车库工作,带着全家离开舍佩托夫卡。明白你意思,你说老根就是斯捷莎和她家那种小私有者落后心理,以及诸如此类东西。改造斯捷莎这类人是困难,担心你未必做得到。你说“上年纪,学习有困难”,可是你学得并不坏嘛。让你脱产专做市苏维埃主席工作,你坚决不干,这是不对。你不是为夺取政权战斗过吗?那你就应该掌握政权。你应该明天就接手市苏维埃工作,干起来。
现在谈谈自己。情况有点不妙。经常住院,开两次刀,流不少血,体力也有很大消耗,而且谁也不告诉,什时候是个头。
离开工作,给自己找到种新职业——当病号。
您这个病室责任医生,”她说。“今天值班。现在向您提些问题,您呢,不管愿意不愿意,要把您全部情况都告诉。”
女医生亲切地笑笑。这笑,减轻“审问”不快。
保尔整整讲个小时,不仅讲自己情况,而且连祖宗三代都讲到。
手术室里,几个人戴着大口罩。
镀镍手术器械闪着银光,狭长手术台下面放着个大盆。保尔躺在手术台上时候,教授已经快洗完手。手术前准备工作正在保尔身后紧张地进行着。保尔回头看下,护士在安放手术刀、镊子。责任医生巴扎诺娃给他解开腿上绷带,轻声对他说:“柯察金同志,别往那边看,看对神经有刺激。”
忍受着种种痛苦,而结果呢,是右膝关节不能活动,身上添好几个刀口;另外,医生最近发现,脊梁骨七年前受过暗伤。现在他们说,这个伤可能要付出极高代价。
准备忍受切,只要能重新归队就行。
对生活来说,没有比掉队
“您说是谁神经,大夫?”保尔不以为然地笑笑。
几分钟以后,保尔脸给蒙上厚实面罩,教授对他说:“不要紧张,现在就给您施行氯仿麻醉。请您深呼吸,用鼻子吸气,数数吧。”
面罩下传出低沉而平静声音:“好,保不住会说出不干不净话来,那就事先请你们原谅。”
教授忍不住笑。
几滴氯仿麻醉剂,散发着股令人窒息难闻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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