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路易斯不敢看她,这个让人鄙视美貌女人,那不自觉地欺侮他,还用她甜美而奉承微笑继续欺侮他。
“点儿问题都没有。”东克斯边说,边把软塌塌文件夹还给她。
路易斯坐在妈妈书桌椅子上,就这置身于陌生人包括她母亲之中,他们现在用法语交谈(劳森吉尔辅音发音比另外两个都拖得长,说得重)。在走廊上有个德国人在打电话,他说十二次“遵命”,两次“遵命,区总队大人”,与这边随处都是开玩笑影射、段子和笑话法语比,显得卑顺又粗糙。该死,他们好像当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似!“冒犯下婚姻……(谁在冒犯?他,路易斯?)这些生育啊工作啊节俭啊……浪费精力……”就这毫无顾忌——而妈妈是其中最重要同谋,在说什呀?她是团伙头目才对——他们谈论着他罪孽,而这罪孽,他原来总以为,是他自己个人私事。而在这里,在这俏皮闲侃中,他罪孽被摆到妈妈书桌上,在文件夹、烟灰缸、钢笔杆、电话机、地图、咖啡杯中间。路易斯衣服都汗湿,脸上发痒,听到捣蛋鬼提尔在说,这必须要用血来复仇,弗兰德军团士兵从咬紧牙齿缝里挤出“复仇”这个词。“遵命。”路易斯像打电话那个男人样说道。他想要消灭她,这个让人崇拜女人,与她同谋起说着调情法语,在个透明闪亮玻璃盒子里打转,头发里盘着大蟒蛇。
路易斯朝她微笑。时刻都要微笑。
他首先用铅笔和尺子围着相片勾出个手指宽框架,然后用墨水把框架涂成黑色。因为他用钝毛粗毛笔,是爸爸在战争之前用来给他自己装订《们民族》年度合订本火红色页边刷上层金色,所以哀悼黑色里面就撒满金色小点。他觉得这样挺合适。
“不行,”海德里希[354]说,“必须是银色和黑色,这才是政治士兵颜色。”“闭嘴。”路易斯说。“而且你真是很晚才想到哀悼啊。晚几个月!不过还是能理解,对你们弗拉芒人来说,还是要先纪念莱蒙德·托伦纳勒。所以你才好几个月都让这干挂着。”“托伦纳勒属于父亲阵营,他拥护‘低地国’,大尼德兰。弗拉芒人优先。”“在战场上,战神才不会区分等级和名字呢。死们都样。说是这说,托伦纳勒也只是个下等突击队队长。”“他是在战场上死去,您不是。”“小心,你都刷到墙纸上去。稍微留点神啊,拜托你。你可是在为个英雄做事。”“好,总督。”
接下来,这位已故帝国总督就沉默。两个戴着童子军口哨——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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