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妈妈可以睡个懒觉,因为昨晚他们在宏泰斯先生家庆祝科尼格博士生日。路易斯倒上浅棕色麦芽咖啡。夜里帮人清理废墟爸爸呼吸沉重。
路易斯边竖起耳朵捕捉妈妈卧室里可能声响,边说:“你做这些到底是为帮助别人,还是因为如果不做这些,你会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只能在这儿焦躁不安地瞎转悠,等妈妈回家?相信,她这直待到凌晨才回家,你定很不开心,对不对?没法为这件事对她生气,她有点散心娱乐也挺好。她运气好,她那做你也没怎抵抗。”
“抵抗。”爸爸说,“抵抗,这个词可说不得。也别说出‘地下’或‘白卫队’[355]这些词。”
“为什说不得?屋子里又没有其他人。”
“有没有人都不行。隔墙有耳。”
提奥·冯·巴梅尔带来瓶杜松子酒,是他个熟人酿。他请妈妈转交给劳森吉尔博士。“他知道为什。跟他说,他不用害怕,尽管喝好,这不是会弄瞎人眼睛甲醇。”“还有你,斯塔夫,你说话应该小心点。德国人可不乐意听你到处扯着嗓子喊,说你在给情报局干活。”
“没有到处扯着嗓子喊。”爸爸叫道。
“们有证人。你在理发师菲利克斯那儿说过这话。”
“?顶多说过:作为弗拉芒民族党员,认为……”
“但你不是弗拉芒民族党成员啊。”
“好吧。那就说反对好。她找点消遣也正常。她毕竟要辛苦工作。去过那儿,看到他们让她直忙个不停,又是账单,又是公函。她在所有人那儿都有好名声。他们甚至叫她‘艾尔拉工厂圣母’,因为她会在医
“唉,就这说说嘛。”
“斯塔夫,收敛点。这对大家来说都是最安全。”
“如今啊连自己意见都说不得。”
教父唯允许爸爸做件事,而主教辖区也都没有人反对,就是:他报名做急救队志愿者。等到警报那最后点儿动物般号叫停息下去,他就参加急救行动。因为他不想接触无辜瓦勒市民被炸弹炸到后留出鲜血,所以他就——戴着袖章,举着根白色导盲棒——指挥起交通。他朝人群大喊大叫,人群就像卖鱼婆娘样破口骂回来:“弗民盟混蛋!”然后,爸爸就用他在舞台上扮演朝廷大臣、蒂罗尔农民或法庭陪审员而大获成功戏剧化表情指向星星,星星之间飞着死亡碉堡,他喊道:“那些是弗民盟混蛋吗?”没脑子群众听想想,就朝着布满凶手天空送去咒骂。
他大多时候都是到清晨才回家,到家就坐到自己椅子上。每次他都说:“现在才知道警察多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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