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夫,想想你在‘弗兰德里亚’那些同志。”
“你说得对,康斯坦泽。”爸爸心不在焉地说,将包“里斯特男爵小说”和尼克·卡特尔小册子夹在胳膊底下。
“路易斯,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在那儿,哪怕别人把你舌头扯出来。”
“可是要没舌头还能说什话呢?”
最重要联系人和信使就是安格丽柯舅妈,阿尔曼德舅舅怀孕妻子。她自己总得忍受许多流言蜚语,它们影射她孩子或她半个孩子是怎在牢房里造出来。每次她都会满脸通红,说:“那可不便宜。”
接掉到脏塞弗眼睛里。拿剪子家伙叫道:‘抱歉,这不是错。他老动!’彤杰大街上那些人就问:‘哎,脏塞弗,你现在满意?还是不够满意?’塞涅夫先生,他呆呆地看着前方,只眼睛都坏,血都流出来;另只就像块蓝色石头。他眼睛很漂亮,你还记得吧,路易斯?他总是用心打理它们,滴滴眼药水,染染睫毛啥。‘满意吗?’他们问。他把头往后仰,点点头。他点着头,点着头,满脸都是血,就像是他在说:肯定,你们这群人都只配被操蛋。这当然惹恼他们。他们把他推倒,十个人、二十个人地起踢他。简妮也加入。踢到他们踢不动为止。然后‘白卫队’人就走出门口,把他拖进去,送去医院。他肺都碎,脾脏坏,因为根肋骨朝里折断。
“现在想想,塞涅夫先生。请您告诉,您是怎看。他们问他‘你现在满意吗’时候,他是不是其实想说‘不满意’,那才是他们期望他回答。可是他最近去过希腊,在去非洲之前和之后,他因为神经紧张就按希腊方式回答,希腊人点头就是在说不嘛。他对希腊可着迷。他还给带那儿风景照片,那儿石头山照片。您觉得呢,塞涅夫先生?”
巴斯特赫姆精英队少年们也在监守车站,他们记录爸爸和路易斯去瓦勒行程,所以向他们告密忠诚宪兵才说,爸爸定要从村里消失。“你绝不能让他们有借口到这儿来胡闹。你也要稍微想想做宪兵责任。”
爸爸不想走。“不能把四个女人单独留在这儿。”
“们有路易斯。”妈妈说。
她报告说,爸爸常常和木匠打牌,他修好那儿手扳印刷机,有时候也会遇到问题
“知道,但是……真必须溜之大吉吗?”
他们决定让他在木匠于勒那儿住,在那个很可能还闻得到化脓脸上药膏味儿小杂货间里。
“从间牢房到另间里去。”爸爸说。
“现在就别这夸张行吗,斯塔夫!”
“在这里才刚刚住踏实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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