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和想,昌也说也有道理。
千鹤不时讲出些荒谬事,吓坏沙和。比方冰箱里有炸弹啦,电视红星打电话给她啦等等,撒全是弥天大谎。还有,“三号室阿姨对爸爸有意思。”“婶婶没有男人,可以活下去吗?”诸如此类充大人话,有时刺入沙和心。最近孩子都早熟,尤其像千鹤这样生活在轮椅小世界女孩,胡思乱想也是理所当然。然而说出这些话千鹤突然集中眼光注视沙和,似乎想探悉她反应。沙和觉得那种成人眼神使她恐惧。
这样千鹤,为吸引父亲和旁人注意,演出被人袭击戏,并非完全不可能。
沙和在十点多钻进棉被时,想着今天事,心里还被乍见缠在千鹤脖子上领带时受到冲击影响,直无法成眠。
隆冬寒夜里,浮现好几张脸。流着黑眼液泪珠儿千鹤母亲那张端正脸;眉毛嘴唇鼻梁都细,看起来冷酷白井脸;边玩赏长发,边透过眼睛深处观察成年人心绪千鹤脸,还有进入髙中后突然变得木无表情,从孩子长成个男人昌也脸。
……”
“那,白井先生也绝对进不去。”
昌也正经地思考下,说:
“会不会是千鹤自己做?”
“她为什那样做?”
那几张脸在回旋转动,却无法使沙和入睡。睡得不深,她做个怪梦。
在个无人小学校园之类地方,掉块形状奇异石头。捡起看,原来是化石。啊,千鹤十分珍爱蝴蝶化石——染在化石上不是蝴蝶,是人嘴唇。
涂上口红女人红唇。
沙和恐惧想离开,可是化石贴到她手上,不管怎拂也拂不去。
“自己父母搞成那样,又没什朋友……这种孩子很容易受父母情绪影响,说不定会做出胡闹事来。”
“领带呢?出去时,千鹤四周没有。千鹤身体瘫痪,要她自己爬下来,走去衣柜拿领带是不可能。”
“若是早有计划话,应该可能瞒着你,先把领带藏在枕头底下。那是她父亲领带?”
“是。见过他绑过两三次。”沙和说。
“想是这样。如果真是有人杀她话。也许凶手以为千鹤死,逃之夭夭,不然就是中途改变主意……可是窗子从内侧全关上,出入口只有大门,除非是能够用支铁线开锁专家,不然就是可以使用钥匙,或是最后离开房间你做。但是尽管和你都有欲求不满,大概不至于毫无理由袭击名无辜少女吧!从动机点来看,千鹤父亲或分手母亲更加可疑。因为千鹤残废,家庭好像有许多纠纷。可是他们两个都进不去呀。看来凶手多半是千鹤本人,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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