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和微笑着敷衍过去,走出五金店转回公寓。
白井放下话筒,打开千鹤房门。厨房灯照进来,映在安心睡眠中千鹤脸上。
冬日黎明十分寒冷。白井却忘掉寒冷,像石头般伫立不动,俯视那张安详睡脸。
早上醒来时,沙和依然被梦中红唇弄得神经紧绷。做那样梦,是否真如昌也说欲求不满?她边想,边比往日更细心洗脸,然后准备早饭。
昌也在上课时间前起床,边扒饭边说:“还有个嫌疑犯。”“不是来个换锁钮男人吗?他若带着另外支新钥匙也不足为奇。”
他像说急口令似说完后,冲出门口去。
所有事物关闭在灰色世界梦里,只有那道嘴唇染上鲜艳红色彩。
当晚,号室白井偶然做相似梦。白井独自在浩瀚海里乘船。波涛间浮现块石头似东西,捞起看,那是化石。化石上只有蝴蝶单边翅膀有生命。不,不是蝴蝶翅膀。仔细再看,乃是钥匙形体。银色边缘被切成锯齿状,所以看起来像蝴蝶翅膀。
那支钥匙化石愈看愈大,重得使船开始下沉。白井身体被淹到脖子部位。脖子逐渐辛苦。不能呼吸。曾几何时,绕着脖子不是波浪,而是领带。不是,开门不是。想杀千鹤不是……
弄醒他是自己叫声,还是电话铃声?
他用汗水湿透手拿起话筒,望望挂钟。淸晨五点十五分。话筒另端保持沉默。
沙和脑中浮现起昨天傍晚锁店靑年脸。二十二岁,个子颇高乡下土包子。有双纯朴胆怯眼睛。像他这样人,不可能袭击少女吧,但从钥匙点来看,他确实是重要嫌犯。说不定原本有三支钥匙,他只交出两支给沙和。世风日下,现在是任何人都有可能变成犯罪者邪恶时代啊!
有人敲门,开门看到白井站在门外。他说今天千鹤向学校请假,自己也向公司请假,在家照顾她。
“不过,五点以后有事外出两小时,那段时间拜托。”白井坦然说完,关上大门。
中午过后,沙和先到车站前面办事,然后转去挂着石川五金店招牌店子。昨天年轻人是从这里来。她向名像是老板男人探听:“个子高髙,有点鼻音……”老板吿诉她是宫田郞,三年前到店里工作,家乡是山梨县,现时少见纯情、做事认真靑年。宫田有事外出。
“找宫田有什事?”
“次子吗?”他声音有点战栗,“什事?这个时间——”
“千鹤怎样?”
“现在安静地睡着,没什异常。”
“——有话对你说……”
“也有话吿诉你。今天下午五点,你到车站前皇冠咖啡室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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