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齐多尔疑惑不解地朝俄国人瞥眼,“而远处则是森林,那里肯定有蘑菇,只是从这里看不见……还看到天空,下面是蓝色,上面是白色,还有成团云彩。”
“那这个上帝在哪里呢?”
“上帝是看不见。就在这切下面。他统治和管理这切,他宣布法规,使切彼此相互适应……”
“好啦,伊齐多尔,知道你是个聪明小伙儿,虽说你看上去不像个聪明人。知道,你有想象力。”伊凡压低嗓门,开始说得很慢,“现在你不妨想象下,如你所说,在这切下面,没有任何上帝。任何人都不管任何事,整个世界是团大混乱,或者,还要更糟,是部机器,是部坏除草机,它只是由于自身力量而运转……”
于是伊齐多尔按照伊凡·穆克塔吩咐,又看遍。他集中自己全部精神,拼命瞪大眼睛,直到眼珠子蒙上层泪水。那时,在短暂瞬间,他看到切完全是另种样子。到处是空荡荡、无边无际空间。在这没有生气、荒凉空间存在切,凡是活着,都是束手无策、孤立无援。事情发生总是带有偶然性,而当这个偶然性出毛病,靠不住时候,便出现机械学规律,出现有规律大自然机器,出现历史活塞和齿轮,出现各种从中心腐烂、溃散成粉末规律性。到处都笼罩着寒冷和忧伤。每个有生命东西都渴望偎依点什,紧贴点什,或者彼此相拥相抱,但是从中得到只是痛苦和绝望。
伊齐多尔看到这类事物特点,便是暂时性。在五色斑斓外壳包裹下,切都统在崩溃、分解、腐烂和毁灭之中。
[28]原文是用波兰文字母拼字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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