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任由孩子吃奶,尽管她觉得这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她的头脑现在不清醒,但知道这个婴儿不是她的,虽然身体大小和她失去的孩子相仿,但这个婴儿的年龄更
的丈夫坐在房间对面看着她,儿子正躺在他怀里。
“还有这个广告。”凯瑟琳·米勒说。
“你为什么还要找他们?”丈夫马丁问她。
她放下报纸,冷静地注视着他。她的眉毛修成细长的弓形,这似乎让她的眼睛透出灵气,浅棕色的头发盘在头顶。
“你知道原因的,”她来回翻动着报纸,“马丁,当心警察,拐骗小孩可是犯罪。”
马丁无话可说,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婴儿。小家伙困倦不已,眼神迷离,嘴巴也张着。马丁把孩子抱紧了些,熟睡的婴儿对他那么信赖,这让他心满意足,他没注意到妻子突然紧张起来。她屏住呼吸,把那篇文章快速扫了一遍,然后放下报纸。
她坐在那儿,报纸放在腿上,注视着她的这个儿子犹大。犹大这个名字取自守护圣徒犹大[7],圣徒犹大主管那些注定失败的事业、难以实现的愿望和人们最后的希望。她想起那天夜里,他们埋葬了自己的儿子,那可怜的孩子才出生三天就夭折了。
她很少回忆那个夜晚,只是让它安静地藏在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现在她却禁不住想起那个夜晚,当时四周一片寂静,天空是春天特有的深蓝。她的乳房发胀,疼得受不了,她的脑袋因痛失爱子而变得一片空白,每根神经都在颤动。她怎么都睡不着。
这种莫名的疼痛时不时向她袭来,她觉得自己会被痛苦淹没,或者被逼疯。她甚至拒绝使用止痛药。她不想借助任何东西来减轻痛苦,不想吃鸦片酊,连威士忌也不想喝。但那晚马丁出门后,她忽然想喝点。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放酒的橱柜前,迅速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屋里又黑又冷,她个子高挑,身穿玫瑰图案的法兰绒睡衣,但现在看起来有些邋遢,她站在那儿独饮这杯酒。透明的液体在她体内燃烧。她又倒了一杯,慢慢喝下,任由身体慢慢发烫起来。出乎意料的是,威士忌起作用了,至少分散了她的痛苦。她轻飘飘地走回床边,倒头就睡,身体隐隐作痛,越发严重,这种痛苦现在似乎是身外之物,不再是内心之痛。
因为疲倦,她睡得很沉,所以没听到马丁回来的声音。马丁一走进卧室,刚把婴儿放进小床,她就听到了婴儿的啼哭,但她内心不去想。即使精神恍惚,她也深信这哭声只是某种可怕的幻觉。她感到马丁的手在触碰她的乳房,正在解开被甜甜的乳汁湿透的胸罩,而她想把他赶走。马丁低声安抚她,好像她是一只吓坏的野兽。等她安静下来,马丁便将婴儿放在她胸前吃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