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第件事就是偷偷从父母身边溜过去。对于马库斯和弟弟们来说,则是从戴尔芬身边溜过去。不过有时她也不在家,经常到晚上下班时间就走。她会跟西普里安起开车回家,把留给他们晚饭放在烤箱里保温。父亲则正在店里或凌乱办公桌前工作,或是和别人坐在厨房里喝啤酒,直到他们睡前洗漱完后才会注意到他们,而且其实并未真正注意他们。只要他们能跑能跳,能吃能喝能喘气,没有显而易见痛苦或不快,在疲惫不堪他看来,这就够。
日子天天过去,天黑得越来越早,泥土越来越凉,孩子们还是如既往地奔赴山坡,像急于冬眠囊地鼠样,急不可耐地挖洞。渐渐地,他们刨铲,扩大里面密室,先是容得下个男孩跪着,后来容得下他站起来,很快就能挤进去两个人、三个人。然后,雨来。
这是场十月阴冷滂沱大雨,持续三天,耗尽天空气力。雨水灌满沟渠和镇上下水道,河水泛滥,淹没泥塘,街道变成流淌溪流,孩子们挖掘土坡前那栋尚未完工就遭废弃别墅黏土地基也变成个巨大方形泳池。天空被清洗透彻后,突然就放晴。太阳闪耀着柔弱光辉,清凉风吹干田地表层,黑土变成灰色。男孩们放学后,相约碰头,起匆忙跑到土坡去查看他们工程是否受损,结果是必然,但不像他们担心那严重。他们以前喜欢爬上土坡站岗放哨,现在坡上受到侵蚀,里面几块板子也下陷变弯。但由于地道延伸角度有些轻微上扬,所以地道内部,甚至最深处密室都出人意料地保持着干燥,但这只是表象而已。上面土层已经浸透水,比他们最初开工时重很多倍。
他们迫不及待地马上开始动手修复。
“把板子都拖到这里来,”马库斯命令道,“们要重新加固。”他很喜欢“加固”这个词,这样听起来像个大人,于是说好几遍。只有这样个词才和他从事工作相配,只有这样个词听起来才足够专业。他从父亲工具箱里拎出根铁撬棍,还没被人发现。他们起用它又从破棚屋上撬下几块板子,阳光透过墙壁上空出板条缝隙照进去。雨后空气清新如洗,孩子们干劲十足。他们明白在这样个秋日傍晚,日照时间只余下不过个小时。木板掉落后陷进来泥土已经结块,又湿又重。他们原本应该借此发觉有些不对劲,因为要把湿漉漉东西拖出去要比干燥时难很多。但那天风很大,吸走不少湿气。他们从入口处开始清理,直清理到密室,而密室只有部分用薄弱木板框架支撑着。
“天快黑,”罗曼紧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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