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生又走出去,西格一句话也不说
“没有。”
“为什么?”
“我找不着邓家在哪里。一定是你把地址说错了。你说的门牌是98号。”
“是89号,你明明知道。你趁早赶快去,把这件事办完。”
屈生又走了。我等了15分钟,他又带着胜利的神气回来了。西格问:
邓查理的猪是我们一向不愿意提起的。因为几个星期以前,西格曾去给它看病,它的耳朵肿得很大,必须开刀使脓流出来。但不知为什么西格并没完成他的任务,他回来后叫我第二天去。
第二天当我进入猪栏后,那头奇大无比的丑猪,从草堆上站起来,对我恶狠狠地怒吼,并张着大嘴,对着我就走过来。我没敢和它争辩,赶紧逃之夭夭了!我站在猪栏外面看着它那一对凶狠的眼睛和那嘴里又长又大的黄牙,心里不知怎么办好。
平常我并不怕猪的怒吼,但这头猪与众不同,它真是在发怒。当我还未想出办法来之前,它竟要闯出猪栏来,对我加以危害!于是我立刻下了决心,对邓查理说:
“邓先生,我带的工具不对,过几天再来给它开耳朵吧。这不是什么要紧的病,只是一个小手术。再见吧。”
于是这件事就搁下了,谁也不愿再提起它来。
,脸洗得很干净,头发也梳得很整齐。
西格看见他立刻就问:“你在这儿做什么?我告诉你到巴村去,今天晚上有人来。”
“不能去。”
“为什么?”
“没有火车。”
“你把事办完了吗?”
“没有。”
“为什么?”
“他们全家都出去看电影去了。今天是礼拜六。”
“我不管他家里有人没有,你就给我把那头猪的耳朵割开。现在就滚。这次非把事做完不可。”
屈生很惊奇,他问他哥哥:“你要我今天晚上给那头猪动手术?今天是礼拜六,我要去跳舞。”
“现在就得去。你可以在做完这件事以后再去跳舞。”
屈生本来还要说话,但他知道没有用,于是改口说:“好,我去做。”
他很庄严地离开了。西格恢复看书,我则瞪视着壁炉里的火光,心里想着:不知屈生怎样处理这件事情。
还不到十分钟,屈生就回来了。西格用着怀疑的眼光问他:“你把那头猪的耳朵开刀了吗?
“没有火车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火车。”
这种对话一向使我很不舒服。这样,照例是使西格嚷得面红耳赤,而屈生则用着平板的声音应战,他的技术已有长期的练习。
西格看见屈生穿着这么漂亮的衣服,头发梳得这么亮,鞋擦得这么干净,越看越不顺眼。
忽然他对屈生说:“也好,你就留在这儿吧。我要你给我做一件事,你可以替我给邓查理的猪在耳朵上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