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对面,双手交叉放在穿裙子膝盖上,突然放弃争论,礼貌而端正,仿佛失去切力量。只有微微皱眉额头表明她这个姿势有点难受。她紧张、失望地望着年老邻居。
晚上,他像往常样躺到妻子床上,从她葬礼之后,他直在这张床上睡觉。他把被子拉到鼻子底下,仰卧在黑暗中,听着自己心跳。他无法入睡,于是起身把妻子粉红色睡衣从壁橱里拉出来。他把它抱在胸前,从喉咙里发出小段抽泣声。睡衣帮他忙,他睡着,然后切都停止。
他无奈地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们就像旧沙漏样,您知道吧亲爱?读到过。在这样沙漏中,沙粒因为经常被倒来倒去而变圆,它们被打磨,这时沙粒就会流动得更快。旧沙漏总是会快。您知道吗?就像们神经系统样,也已经疲惫不堪,您知道,它累,刺激飞向它时就像穿过有漏洞筛子,这就是为什们觉得时间流逝得更快。”
“其他东西呢?”
“什其他东西?”
“您知道……”他想编个托词,却什也没想出来,于是直截当地说,“您听说过长方形邮票吗?”
色,对不对?从圆珠笔被发明以来,写出字就是蓝色。”
笑容慢慢地从女人满是皱纹脸上消失。
“您别这着急。也有红色和绿色。”
“是,但是般都是蓝色,对吧?”
“您要不要喝点酒?来杯调味酒?”
“有意思。”她回答,又给他们倒杯酒。
“没有,从没听说过。”
“或带有壶嘴酒杯。哦,看吧,就像这里。之前它们从来没有……”
“但是……”她刚开始说,就被他打断。
“……要是向左旋转打开罐子,要是时钟上本来指着十二点钟地方现在显示为零,哦,还有……”他气得说不出话。
他想要拒绝,因为他不能喝酒,但是他又认为,情况有点特殊。于是他同意。
女人走向壁橱,从酒柜里取出瓶酒,仔细地倒两杯。她手在微微发抖。房间里切都是白、蓝两色——蓝条纹壁纸,白色沙发罩和蓝色沙发抱枕。桌上放着束蓝白相间假花。调味酒在他们口腔里散发出甜味,将危险词句压回他们身体深处。
“请您告诉,”他小心地开始,“您是否觉得,这世界变?就好像……”他在找合适词儿,“们抓不住它?”
她似乎放松地又笑起来。
“当然,亲爱,您说对极。时光催人,所以会这样。就是说,时间本身并不着急,只是们不再思考,无法像以前那样抓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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