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这是什
意思。然而，他那双蓝眼睛从高生命令。他
宽阔肩膀后面，罩上雪花金阁灿烂辉煌，洗过似冬季蓝天，充满
潮湿空气。他蓝眼睛没有露有
丝残酷。这瞬间为什竟感到人世间也是抒情呢？
他放下粗大手，抓住后脖颈，硬让站起来。但是，他命令声调还是那样温和，那样优美。
“‘踩呀！踩下去呀！”
难以抗拒，就抬起蹬着长统胶靴脚。美国兵拍拍肩膀。脚落下去，踩在春泥般柔软物体上。原来竟是女人腹部。女人闭上眼睛，发出呻吟。
“再踩，再使劲踩呀！”
却露出几分残酷。在《鹅妈妈》这首外国童谣里，把黑眼睛唱成坏心眼，而且是残酷。大概人托异国东西来梦想其残酷性是种惯例吧。
按照常规引领他们参观金阁。泥醉美国兵摇晃下，把鞋脱下来，东只西只地扔在地上。用冻僵手从兜里掏出份需要在这种场合朗读英文说明书来。可美国兵从旁边伸手把它抢过去，怪声地读起来。导游就成为不必要。
凭依在法水院栏杆上，眺望闪烁着强光池子。金阁中从未被照耀得这样明亮，甚至让人感到有些不安。
没有留意，正向漱清殿走去男女竟发生口角。争吵越来越激烈，可句话也没有听清楚。女人也用强硬语言回敬他，但不知她是说英语还是日语。两人边争吵边走，早已把存在忘却，又折回法水院来。
女人冲着探出头来骂人美国兵脸，狠狠地扇记耳光。然后她调头拔腿就跑，脚蹬高跟鞋沿着神路向人口处跑去。
又踩踩。再跌时，第次跌下去不舒服感觉，竟变成种勃发喜悦。想，这是女人腹部。这是女人胸脯。他人肉体竟像皮球似
摸不着头脑，也从金阁走下来，在池畔追上女人时候，腿长美国兵已经捷足跑过去，把揪住女人鲜红大衣前襟。
美国兵揪住女人，朝曾眼，然后，轻轻地松开揪住女人鲜红前襟手。这只松开手力量，似乎非同寻常。女人被撂倒，四脚朝天地躺倒在雪地上。鲜红大衣下摆掀开，肌肤白皙大腿摊在雪地上。
女人无意爬起来。她从低处直勾勾地瞪着顶天大汉似男人高高在上眼睛。无可奈何地蹲下来，准备将这女人扶起来。
“嘿！”美国兵叫喊声。回过头去。他用岔开双腿站稳脚跟姿势，呈现在眼前。他用手指向示意，并且改常态，用温柔而圆润声音说：
“踩呀！喂，踩踩试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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