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越来越困惑。他会带去看叛徒,而发现它身体状况每次都有新变化。有次,它又吐出几根骨头。那定是断掉肋骨。有次,叛徒又掉几颗牙齿。有次它那颗灰白眼球从眼眶里掉出来。有段时间,叛徒偶尔会吃些肉酱,喝点水。它笼子底下铺几张旧报纸,而那些报纸都被鲜血浸湿。可是过段时间,它忽然不肯再吃东西,也不喝水,不管怎哄它,它就是不吃不喝。它老是窝在角落里,用那只仅剩眼睛盯着身后,而实在猜不透它到底在看什。它常常保持那种姿势动也不动,窝就是整个钟头,甚至更久,那恍神模样仿佛在梦游,或是睁大着眼睛在睡觉。有时候,把手伸到它面前,啪啪弹几下手指,可是它却毫无反应,然后过好会儿,它才仿佛突然醒过来似,伸出舌头舔舔手,轻轻哼声。接下来,它可能会睡着,浑身发抖,但也有时候又继续陷入恍神状态。
但至少它还活着。
有天下午,乐善德医生忽然对说:“科里,你听听它心跳。”于是用他听诊器听下,结果,听到种缓慢咚咚声,仿佛心脏跳得很吃力。叛徒呼吸声很嘶哑,听起来很像那种废弃老房子门,摇来摇去嘎吱嘎吱地响。它身体摸起来已经不再温暖,但又不至于冷冰冰。后来,乐善德医生找来只玩具老鼠,上紧发条,放在叛徒面前。他放开手,那只老鼠立刻蹿出去,然后飞快向右转。这时还是继续用听诊器听着叛徒心跳。它懒洋洋地摇几下尾巴。注意到它心跳根本没有变快,而是直维持着那种缓慢节奏,慢慢,慢慢。那心跳声听起来很像台引擎日以继夜保持固定转速,无论车子突然加速或减速,输出动力永恒不变。那心跳声听起来就像部机器在黑暗中运转,感觉不到丝毫生命气息,感觉不到丝毫生命喜悦。爱叛徒,但痛恨那种空洞死寂心跳声。
到10月,天气依然很暖和。有天下午,和乐善德医生坐在阳光斜照门廊上。乐善德太太烤个苹果蛋糕,切片给。于是,就这样坐在门廊上,边喝橙汁,边吃蛋糕。那天早上,天气突然转凉,所以乐善德医生身上穿是件蓝毛衣,上面有金色纽扣。他坐在摇椅上,面对着远处金黄灿烂山岭。他忽然对说:“这已经不是能理解。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种事。从来没有。也许应该把这件事记录下来,寄给医学期刊,只不过,认为根本没人会相信。”说着他忽然两手交叠,阳光照在他脸上。“科里,叛徒已经死。”
愣愣地看着他,嘴唇上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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