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阿克灵顿（7 / 8）

过几年，在牛津大学第学期结束后回到阿克灵顿，那天下着雪，出火车站，走在那条绵长街道上，数着路灯柱。快走到沃特街二百号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背对面街窗户，背影笔挺、庞大，用她新电子琴弹奏着《萧瑟仲冬》，加爵士连复段和铜钹音效。

透过窗子看她。始终是透过窗子——们之间有道屏障，透明却实在——不过圣经上不是说吗，们仿佛对着镜子观看，模糊不清[13]。

她是母亲。她也不是母亲。

按响门铃。她侧转过身：“进来，进来，门开着。”

[1]本系列图书属于启动于1899年“维多利亚郡县史”项目，是讲述英国本地历史最宏大出版项目，试图对英国自古至今土地和人民情况做出百科全书式记录。兰开斯特现往往指兰开夏郡城市名，历史上也曾用作该郡名。

参加们学校音乐会——这指是穿起她母亲裘皮大衣，戴上黑色羽毛做发箍半帽。帽子和大衣大约是九四〇年，当时已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但她穿戴起来仍派头十足，她总是姿态优雅，况且整个北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前都与时代脱节，没人注意时装。

音乐会抱负不凡；上半场是令人敬畏乐曲，比如福雷《安魂曲》或《圣安东尼颂歌》，需要合唱团和管弦乐队全员协力，通常还有曼彻斯特哈雷管弦乐团两位独奏者加入。

们有位音乐老师在哈雷乐团演奏大提琴，她也是为电器所束缚那代女人，因束缚成半疯子半天才。她希望女生们解音乐——要歌唱，要演奏，要绝不妥协。

们很怕她。她在校会上弹钢琴话，会弹拉赫玛尼诺夫，她黑发垂覆在施坦威钢琴上，指甲永远鲜红。

阿克灵顿女子中学校歌是《现在让们来赞扬那些著名伟人》[12]，所女校选这首作为校歌很糟，不过倒是助成为名女性主义者。著名女人——确切地说，任何女人——在哪里，们为何不赞扬她们？暗自发誓，要成名，要回来接受赞扬。

[2]英王威廉世1086年颁布土地调查清册，又名

这似乎不太可能，是个糟糕学生，松散又难管，年复年成绩不佳。无法集中精神，许多东西也听不懂。

只擅长件事：文字。比其他人读过更多文字，多得多，深知文字如何发生作用，正如有男孩熟知引擎如何运作。

那是圣诞节，学校里灯火通明，温特森太太穿着裘皮大衣、戴着羽毛帽子，爸爸洗完脸、刮好胡子，走在他们中间，感觉切正常。

“那是你妈妈吗？”有人问。

“基本上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