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时,她大声呵斥道,“你没见有客人吗!”
她用德语对他大声嚷嚷。老板娘和另位姑娘听都哈哈大笑,虽然她们什也没听懂,不过看来她们是认识这位客人。
“法朗索瓦丝,给他香槟,要贵,给瓶!”她笑着朝那边喊道,随后又冲他嘲讽地说,“要是嫌贵,那就去外面待着,你这可怜吝啬鬼!你是想来白看吧,知道,你是想来白捡便宜。”
在这阵恶毒笑声中,他长长身躯好像融化,背也驼起来,副忍气吞声样子,仿佛要把这张脸藏起来似,他伸手去拿酒瓶时候,手抖得厉害,倒酒时把酒也洒到桌上。他竭力想抬眼看看她面孔,但是目光怎也无法离开地面,直盯着地上贴瓷砖打转。现在,在灯光下才看清他那张形容枯槁面孔:疲惫不堪,毫无血色;潮湿、稀疏头发贴在瘦骨嶙峋头颅上;手腕松弛,像折断似——整个是副有气无力可怜相,但却心怀怨恨。他身上切都不对劲,都挪位,而且蜷缩。他目光抬下,但马上又惊恐地垂下去,眼睛里交织着股恶狠狠光。
“你别去理他!”姑娘以专横口气用法语对说,并紧紧抓住胳膊,像是要将拉转身来似。“这是和他之间旧账,不是今天事。”随后她又龇着亮晶晶牙齿,像要咬人似冲他大声吆喝道:“尽管来偷听好,你这老狐狸!你不是想听说话吗?是说:宁愿跳海,也不跟你走。”
老板娘和另位姑娘又发出阵哈哈大笑,笑得喘不过气来。看样子,对她们来说,这是种寻常逗乐,每天笑料。可是,这时另位姑娘突然做出温柔多情样子,往他身上靠,并对他大献殷勤,发动攻势,他却吓得直打哆嗦,连拒绝勇气都没有。看到这切,真有点毛骨悚然。每当他迷惘目光以颇为愧赧又竭力讨好神态看时候,就感到心悸。身边那个女人突然从松弛状态中惊醒过来,眼露凶光,连手都在颤抖,看到这副架势很害怕。把钱往桌上扔,想走,但是她没有拿钱。“要是他打扰你,就把他,把这条狗撵出去。他必须照办。来,再跟喝杯。来!”她突然娇滴滴地做出副媚态,紧紧倚在身上,立即就看出,这只不过是为折磨别人而演戏。她每做出个狎昵动作,就望那边瞧上眼。看到,她只要对做出个风骚姿势,他全身就是阵抽搐,仿佛在他身上放块烧红烙铁似。看到这种情景,真让人作呕。不去理睬她,而是紧紧盯着他,现在气愤、恼怒、嫉妒和贪欲在他心里滋生,可是只要她转过头来,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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