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高明而伟大的行动,是否就可以让我们原谅催生出该行动的上百个错误和失败?"“这……很难说。我不是很清楚你的意思,但我想那取决于那造福了多少人、伤害了多少人。”他转身面对我,我看到他在哭。泪水从他的大眼睛中不断迅速滑落,流过圆滚的脸颊,流到他丝质长衬衫的肚子上。但他的声音平静而从容。“我们的马基德昨天遇害,你可知道?"“不知道。”我皱起眉头,相当震惊。“遇害?"“对,遭人杀害。在他自己的家里,像畜生一样被人分尸。身体被砍成好几块,弃置在屋子的许多房间里。有人用他的血,在几面墙上写上萨普娜这名字。警察认为是追随萨普娜的狂热分子干的。对不起,林,请原谅我在你面前落泪,我担心这个不法生意已经危害到我。”
“没,没关系,我……我改天再来。”
“不要介意。你人已经在这儿了,哈德也急着找你,要开始行动。让我们喝点茶,我会重新打起精神,然后我们,你和我,去考察护照生意。”
他走到音响那里,抽出盲人歌手的录音带,放进金色的塑料卡匣里,走过来,塞进我手里。
“我要你收下,当作我送你的礼物。”他说,眼眶和脸颊的泪水仍未干。“我不该再听他们的歌了,我觉得你会喜欢听。”
“谢谢。”我低声说。这礼物叫我一头雾水,几乎就和马基德的死讯差不多。“别客气,林。来,一起坐下。我想,你去了果亚?你认识我们的年轻打手安德鲁·费雷拉?认识?那你应该知道他是果亚人。我为萨尔曼和桑杰工作时,他常跟他们一起去那里。你们应该找个时间一起去那里,他们会带你去看些特殊风光,如果你懂我意思的话。说说看,去果亚这一趟如何?"我回答他,努力想把全副注意力放在交谈上,但脑海里一直想着马基德,死去的马基德。我说不上喜欢他,甚至不能说信任他。但他的死,他的遇害,令我震惊,让我感到某种奇怪、兴奋的不安。他被人杀了,如埃杜尔所说,被人分尸,死在他位于朱胡区的房子,也就是我们一起研讨、他教我认识黄金和黄金犯罪活动的那栋房子。我想起那栋房子,想到它的海景、铺着紫色瓷砖的游泳池和淡绿色礼拜室。马基德每天在礼拜室跪下他老朽的膝盖,以浓密的灰白眉毛碰触地板。我记得他暂停授课、前去礼拜时,我坐在礼拜堂外面,也就是游泳池附近等他。我记得我凝望紫色的池水,喃喃的祈祷声沉沉飘过我身边,飘进泳池边垂向池子、迎风摇摆的棕搁树叶中。我再度觉得自己步入陷阱,觉得有个非我行为和意志所能左右的命运在牵引,仿佛星象本身只是一个超大牢笼的外观,那牢笼谜一般地自行旋转,自行重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