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我的机会。在成功之前,我不回去,什么地方都不去。我如果不做那件事,如果不试,那一切都白费了。毛里齐欧……还有已经发生的其他所有事,都将毫无意义。我如果离开这里,我就要抬头挺胸离开,要口袋里装满我自己赚的钱离开。”我望着风,海风转了个方向,又往回吹过海湾,我的脸和手臂跟着一下子温热,一下子凉爽,又回复温热。一小队捕鱼的小划子滑过我们身边,正要回到贫民窟附近那个多沙的渔村。我突然想起那一天在雨中,我坐在小划子里,行过淹水的泰姬玛哈饭店前庭,行过响着低沉回音的印度门下方。我想起维诺德的情歌,想起把卡拉抱在怀里的那个晚上所下的雨。
然后,我凝望着无休无止、天荒地老的波涛,想起那个狂风,bao雨的夜晚之后,我失去的所有东西:监狱、折磨、走了的卡拉、走了的乌拉、走了的哈德拜和他的联合委员会、走了的阿南德、死了的毛里齐欧、大概死了的莫德纳、死了的拉希德、死了的阿布杜拉,还有普拉巴克——真不敢相信——他也死了。而我跟他们一样,我虽然走路、说话,凝望愈来愈狂,bao的波涛,我的心却和他们一样,都死了。
“那你呢?”她问。我感受到她盯着我的眼神,听出她话里的心情:同情、柔情,或许甚至还有爱意。“如果我留下来,其实,我肯定会留下来,你打算做什么?"我望着她片刻,看出她天蓝色眼睛里
我们不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道阿布杜拉为什么死,不知道他真的做了什么,或他没做什么。如果他不是萨普娜,事情就糟了。如果他是,事情就更糟。你应该带着这笔钱,立刻……离开。”
“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
“你也一起去?"
“不,我这里还有事没了,而且我……在某方面来说,我已经完了。但你该走。”“你没搞懂,对不对?”她质问道,“重点不在钱。我如果现在回去,我可以带走那一大笔钱,但我得拥有钱以外的东西。我正努力要在这里,在这个事业上,有些成就,而且我可以在这里得到那成就。我在这里很引人注目,我有分量。我走在街上,别人会看着我,因为我不一样。”
“你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我说,对她咧嘴而笑。
“别开我玩笑,林。”
“我没有,莉萨。你那么漂亮,你有热情,别人才盯着你看。”
“这条路行得通,”她坚持,“我确信行得通。我没读过书,林,我没你那么聪明。我什么本事都没有。但这个……这个可以轰轰烈烈。我可以,我不知道……哪天,或许,我可以开始制作电影,我可以……有些成就。”
“你很了不起,你到哪里都会有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