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莱昂内尔·利奥波德[302]沿着码头朝上游走去,淘气亨利揣着写给玛迪信。波尔迪往前走去,拿着《偷情快乐》,其中提到为拉乌尔那条镶有榴边裙子[303],还想着“遇见他尖头胶皮管[304]。
笃笃盲人,笃笃地敲着走,笃笃地路敲着边石,笃笃又笃笃。
考利给弄得发晕。像是喝醉。男人摆弄姑娘[305],不如适可而止。比方说,那些狂热听众。全身都是耳朵。连三十二分音符都不肯听漏。双目紧闭。随着节拍不时点着头。神魂颠倒。你动也不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米娜·肯尼迪小姐将嘴唇凑到号“大酒杯”耳边。
“多拉德先生,”那嘴唇小声咕卿着。
“多拉德,”“大酒杯”咕卿着。
当肯尼迪小姐说那是多拉时候,号“大酒杯”相信。她、多拉。“大酒杯”。
酒吧。盛赞之下,他喜气洋洋,患痛风症手指仿佛击响板[295]般,望空摆动着,打出种种节奏。
大本钟本·多拉德。大本本。大本本。[296]
噜噜噜。[297]
大家深为感动。西蒙从他那宛如雾中警号筒鼻子里哼出表示共鸣声音,人们朗笑着,把情绪极高本·多拉德簇拥过来。
“你看上去红光满面,”乔治·利德维尔说。
他喃喃地说,他晓得这个名字。那就是说,他对这个名字很熟悉。也即是说,他听说过这个名字。是多拉德吗?多拉德,对。
是,她嘴唇说得大声些:多拉德先生。米娜喃喃他说,那首歌,他——多拉德先生唱得很可爱。而《夏日最后玫瑰》是支可爱歌。米娜爱这支歌。“大酒杯”爱米娜所爱歌。
那是多拉德撇下夏日最后玫瑰。布卢姆感到肠气在腹中回旋。
苹果酒净是气体,还会引起便秘。等等。吕便·杰家附近那家邮局。交先令八便士。把这档子事解决吧。为避人耳目,沿着希腊街绕过去。要是没跟他约会就好。在户外更自由自在。音乐。刺激你神经。啤酒泵。她那只推摇篮手支配着。霍斯山。支配着世界。[301]
遥远。遥远。遥远。遥远。
杜丝小姐先整整玫瑰花,再来服侍他们。
“心中山峰,[298]”迪达勒斯先生拍拍本那肥厚后肩胛骨说,“很结实,[299]不过身上藏脂肪太多点儿。”
噜噜噜噜噜——嘶——。
“致命脂肪啊,西蒙,”本·多拉德瓮声瓮气他说。
里奇独自坐在不和前兆[300]中。古尔丁科利斯沃德。他犹豫不决地等在那儿。没有拿到钱帕特也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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