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没完没楼梯,再次踩上平地,让人生出种奇异奢侈感。正前方地面确非常平坦;左右两边,在灯光照射得到范围里只能稍微察觉到地面向上弯弧。感觉像是走在道又宽又浅河谷里,真不敢相信他们真像虫子样,在个巨大圆柱体里蠕动,不仅如此,在这小片光照绿洲之外,大地向上升起,与天空相接——不对,是大地变成天空。
虽然每个人都很有信心,并且难以抑制激动之情,可过会儿,罗摩那几乎触摸得到静默开始沉沉地压在他们心头。每个脚步声,每个字,都瞬间消失在没有丝回响虚空中;行人走刚过半公里,卡尔弗特上尉就撑不住。
他有几样小绝活,其中之如今已经难得见,尽管许多人觉得没那稀奇,那就是吹口哨。不管有没有人叫他吹,他都吹得出过去两百年来电影主题曲。他先是应景地吹起“嗨哟,嗨哟,们去工作哟”——这是迪士尼动画《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中矮人进行曲——却发现这首歌低音部分他低不下去,于是马上吹起《桂河大桥》。随后他接着吹,大致按照年代顺序吹六首史诗电影主题曲,最后以二十世纪末席德·克拉斯曼著名电影《拿破仑》[27]达到高潮。
这虽然是个有益尝试,却并没有起效,甚至点儿士气都没有鼓舞起来。罗摩需要是巴赫、贝多芬、西贝柳斯[28]、段逊[29]宏大乐章,而不是大众电影里小曲子。诺顿正要让乔为后面工作省点儿力气,这位年轻军官便也意识到自己这番努力有多不合时宜。在这之后,除偶尔与飞船进行交流,他们路上都没有出声。这局,罗摩获胜。
这时,诺顿打算在这第次考察路上绕个弯。巴黎就在正前方,在扶梯与柱面海岸正中间,不过在他们行进路线右侧仅公里处,有个非常惹眼并且十分神秘地方,那地方根据其特征,被命名为“直谷”。那是道长长沟渠,四十米深,百米宽,两坡平缓,队员们暂且认为那是用来灌溉水沟或是运河。和梯子样,罗摩里还有两个与“直谷”样地方,彼此间距相同地排布在罗摩弧形内表面上。
这三处谷地大约有十公里长,在接近柱面海地方突然到头——倘若这是用来引水,那就太奇怪。柱面海另岸布置和这边样,也有三道十公里长沟渠,向南极地区延伸。
三人轻轻松松走十五分钟,就来到直谷端,在那里站会儿,若有所思地看着深处。直谷四壁十分光滑,坡度约有六十度;坡上没有台阶,也没有下脚地方。谷底遍布层平整白色物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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