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属于她个人独特品质,拉姆齐夫人对此十分欣赏,但是,她恐怕男人不会赏识。男人显然不能赏识,除非他是位像威廉·班克斯那样高龄长者。但是,威廉所关心,嗯,拉姆齐夫人有时想道,自从他妻子死后,也许他对她相当关心。当然他不是在“恋爱”;这只是形形色色无法加以分门别类感情之。噢,别胡思乱想;威廉应该和莉丽结婚。他们有这多共同之处。莉丽多喜爱花卉。他们都有种冷淡、超脱、无求于人处世态度。她定要设法让他们在起散步谈心。
她真傻,怎让他们俩相对而坐。这个失误明天就能加以补救。如果明儿天晴,他们应当去野餐。似乎切都有可能发生。似乎切都可以安排妥当。刚才(但是这种情况不能持久,她想,当他们都在大谈其皮靴之时,她思绪却游离开去),刚才她达到安全境界,有把握地左右着局势;她像只兀鹰般在上空翱翔盘旋,像面旗帜那样在喜悦气氛中迎风飘扬,她身上每根神经都甜蜜地、悄悄地、庄严地充满着喜悦,她瞧着他们全都在吃喝,她想,她喜悦就是来自她丈夫、子女和宾客;这喜悦全是从这深沉寂静之中产生出来(她把小片牛肉递给班克斯先生,并且向砂锅深处窥望),似乎没有什别特殊原因,现在,这喜悦气氛就像烟雾般逗留在这儿,像股袅袅上升水汽,把他们安全地凝聚在起。什话也不必说;什话也不能说。它就在他们周围缭绕萦回。(她仔细地帮班克斯先生挑块特别酥嫩牛肉。)她觉得它带有永恒意味;正如今天下午她曾感到过某种东西;在些事物之中,有某种前后贯稳定性;她意思是指某种不会改变东西,它面对着(她瞅眼玻璃窗上反光涟漪)那流动、飞逝、光怪陆离世界,像红宝石般闪闪发光;因此,今晚她又感到白天经历过那种平静和安息。她想,那种永恒持久东西,就是由这种宁静瞬间构成。
她向威廉·班克斯保证:“对,还有不少牛肉,人人都可以添份。”
“安德鲁,”她说,“把你盘子放低些,不然话要把肉汁溅出来。”(都勃牛肉取得美满成功。)她把手中勺子放下来。这儿,她觉得,是接近事物核心静止空间,她可以在这里活动或休息;现在她可以等待(他们盘里都已添过牛肉)、倾听;然后,她可以像头兀鹰突然凌空而下,洋洋得意地翱翔盘旋,轻松地发出阵笑声,把她全部分量落在餐桌另端,她丈夫正在那儿说什千二百五十三平方根。这个数字好像就是他手表上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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