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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20 / 21)

当她经过他面前时,他稍微转过身来,对她重复那最后行诗句:

卢琳安娜,卢琳丽

并且向她鞠躬,好像

她不知道这些诗句涵义是什。但是,像音乐般,这些诗句好像是由她自己声音吟诵出来,这声音在她躯体之外,流畅自如地说出她心中整个黄昏感受,虽然在这段时间里,她谈论着各种各样不同话题。不必左顾右盼,她就知道餐桌旁个人都在倾听:

不知道

你是否有类似感觉,

卢琳安娜,卢琳丽。

怀着与她相同解脱和喜悦之情,他们感到好像这是出自他们自己肺腑声音,终于说出自然而然要说话。

个关于打赌笑话。她要等他们听他讲完,笑个畅快,然后她才站起来。

她突然觉得喜欢查尔士·塔斯莱;她喜欢他笑声。她喜欢他对保罗和敏泰那样生气。她喜欢他手足无措、局促不安窘态。毕竟在那小伙子身上还有不少优点。还有莉丽,拉姆齐夫人把餐巾放在她盘子旁边想道,她总有些别出心裁笑话可说。你永远不必为她费心。她在等待。她把餐巾折好,塞在盘子边缘下面。嗯,他们讲完吗?不。那个笑话又引出个故事。她丈夫今晚兴高采烈,她猜想,他希望在那盘汤所引起芥蒂之后,和老奥古斯都言归于好,因此把他也拉进谈话圈子——他们正在讲关于他们俩在大学里认识位朋友故事。她向窗户望去,窗上玻璃片漆黑,蜡烛火焰在窗上反光更明亮,她向外面望去,谈话声音传入她耳鼓,有种非常奇怪感觉,好像这是在个大教堂里做礼拜声音,因为她并不在聆听所说词句。突然传来阵笑声和个人(敏泰)单独说话声音,这使她想起男人们和男孩们在罗马天主教会大教堂里做弥撒时高声念诵拉丁语经文。她等待着。她丈夫开腔。他在重复些词句,那节奏和他悲喜交集声音,使她明白这是首诗:

出来登上花园小径,

卢琳安娜,卢琳丽。

月季花儿都已开放,

但这声音停止。她环顾四周。她站起来。奥古斯都·卡迈克尔也欠身起立,他手中拿着餐巾,看上去就像条白色披肩,他站着吟诵:

看见君王们跨着骏马

走过草地和开满雏菊草原

佩带着棕榈叶和杉木箭束,

卢琳安娜,卢琳丽。

黄色蜜蜂飞舞在花丛里。

那吟诗声音(她凝视着窗户),宛如漂浮在户外水面上花朵,与他们全都脱离关系,似乎并没有什人在吟咏,而是那些诗句在自动涌现出来。

们过去和未来生活里,

充满着郁郁葱葱树木,

和不断更新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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