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能打胜吗？”
“当然——毫无疑问。咱们也许都死光，但是死也和中国人死在
块儿。”
“你若死，和中国人死在块儿，难道你定死得快乐？”
“当然
快乐，你还看不出来？”
素云觉得种新奇
感觉在心中激荡。快乐感觉和她生疏好久
，而且从来没听谁说抱着这种爱国必死心会快乐。
。现在素云走投无路，自然而然想起黛云能和她交谈，怪是，自从她离开吴将军之后，怀瑜完全自己混，不再理她。她知道她若向黛云问主意，黛云会说什
话，可是不由得还是去和她谈。因为黛云和怀瑜太太、孩子是这个世界上她仅有亲人。在七月半，她到妹妹家。怀瑜太太对她即使是客气，也对她很冷淡。那几个侄子也不知道对她有何观感。她把黛云拉到边儿说：“有话跟你说。咱们父母已经不在，咱们都到这个年纪，怀瑜已经不算哥哥。你知道，自从他事业和事业发生冲突，俩争吵过。”黛云说：“他也在北平呢。”于是把怀瑜到家来幕丑剧笑着说遍。
素云微笑说：“也是汉*。”
黛云说：“真正汉*自己不说。自己肯说不是汉*。”
“说正经话。要和你说下儿……”
黛云喊说：“你也是卖国贼？你来收买，是不是？”素云连忙叫她低声。“求你给忠告，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别人给出主意。现在境况这个样子。还不如死好！”
她自己小声说：“快乐，快乐。”似乎是要体会下这个字眼儿意思，看看自己还能不能感觉。于是她说：“
她把损失财产和丧失生命进退两难情形，向黛云说个大概。
素云说完，黛云说：“噢，是这样儿！再简单不过。你是不是中国人？问题就在这儿。姐姐，只有条路子走。中国人怎能帮着敌国害自己同胞呢？即使你比你现在还富有，那又有什好处？十之八九你要枪毙。既然你对这真诚，也应当对你真诚。有个爱国锄*团，哪儿都有他们人。就是其中个。姐姐，你若跟着小日本儿跑，可要亲手把你毙。你要人家在你脑袋上穿个窟窿吗？”
黛云说着大笑，虽然她话够威胁，态度很亲热。素云又问：“你认为应当怎办？”副很忧愁，很害怕样子。
“怎办？当个爱国英雄！问题是你恨不恨日本人。你没看见每个中国人，每个男人、每个女人、每个孩子们都反日吗？你看不出来中国定会胜吗？×日本鬼子妈！×汉*妈！你看不出来快乐，你不快乐吗？”
黛云说这种脏话，素云听觉得真好笑。黛云精神振奋得使素云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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