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与气氛理想极美矣。诗、画、字,这三者主要材料,只是两种液体物——墨与酒;除去最讲究毛笔和用最贵、最为稀有原料做纸之外,他们有上等酒、上等墨。大书家和大画家发现有上等纸张当前,就犹如小提琴名家发现面前有个史特拉迪瓦牌名琴样——硬是不胜其魔力之诱惑。苏东坡最喜爱是澄心堂纸,宣城诸葛笔,或是鼠毫笔,和李廷邦墨。个人画完幅画,般习惯是由其他文人在上面写几首诗文作评语,或仅仅写刚才说几句戏言。有时苏东坡和李公麟(西方收藏家多知道他叫李龙眠)合作幅画。苏画石头,李画柏树,子由和黄庭坚题词。
有次,在中国艺术史上很出名事,是十六个此等名家聚会于驸马王诜庭园之中。这就是有名“西园雅集”,李公麟画,米芾题词。画里有宋朝三大家,苏东坡、米芾、李龙眠,还有东坡弟弟苏子由、苏门四学士。石桌陈列于花园中高大苍松翠竹之下。最上面,只蝉向条小河飞去,河岸花竹茂密。主人两个侍妾,梳高发誓,带甚多首饰,侍立于桌后。苏东坡头戴高帽,身着黄袍,倚桌作书,驸马王诜在附近观看。在另桌上,李龙眠正在写首陶诗,子由、黄庭坚、张表、晁补之都围在桌旁。米芾立着,头仰望,正在附近块岩石题字。秦观坐在多有节瘤树根上,正在听人弹琴,别人则分散各处,以各种姿势,或跪或站,下余则是和尚和其它文人雅士。
普通都认为苏东坡作品之最精者,都是他醉后或兴致昂扬之时作品,想中国绘画、写字时挥而就潇洒明快,此话不能不信。在哲宗元佑三年(○八八)苏东坡任主考官之时,他和艺术家朋友李龙眠、黄庭坚、张耒等陪考官入闱将近两个月,在阅卷完毕之前不得出闱,亦不得与闱外联络。他们空闲无事,李龙眠画马自娱,黄庭坚则写阴森凄惨鬼诗,彼此说奇异神仙故事。至于苏东坡如何,黄庭坚记载是:“东坡居士极不惜书,然不可乞。有乞书者,正色诘责之,或终不与字。元佑中锁试礼部,每来见过案上纸,不择精粗,书遍乃已。性喜酒,然不过四五龠已烂醉,不辞谢而就卧。鼻鼾如雷,少焉苏醒,落笔如风雨。虽谑弄皆有意味,真神仙中人。”
苏东坡论自己书画时说:“吾书虽不甚佳,然出自新意,不践古人,是快也。”
苏东坡在世时,曾使人画像数幅,其中最有名者为程怀立和名画家李龙眠所画。在李龙眠所画幅上,苏东坡身坐岩石,条藤杖斜横于膝上。黄庭坚说这张画像正好把握住他微醉之时神情。从姿势上看,他很轻松坐着,似正在思索宇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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