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盛衰之理,也正享受眼前大自然森罗万象。随时他都可能立起来,提笔沾墨,抒写胸怀中之所感,或是用美妙诗歌,或是用气韵生动幅画,或是用神味醇厚书法。
有次,杜几先带来张上好纸张,请苏东坡在上面写字,但是他提出字大小排列等问题。苏东坡笑着问他:“现在是不是卖菜?”哲宗元佑二年(○八七)三月,康师孟已经出版苏氏兄弟九本字帖精摹本。苏东坡自己若干朋友都是热心搜集苏字。天晚上,他几个朋友在他家,正在翻查几个旧箱子。有人找到张纸,上面字是苏东坡写,还依稀可读。仔细看,原来是他在黄州贬谪期间醉中写“黄泥板词”。有地方已然污损,连东坡自己都不能辨认。张耒抄写遍,交给苏东坡,自己则保留那份真迹。几天之后,苏东坡收到驸马王诜寄来封信。信里说:“吾日夕购子书不厌,近又以三缣博得两纸字。有近画当稍以遗,勿多费绢也。”
有苏东坡几封给朋友最亲密信,刻在石头上,他去世之后当做拓片卖,就是所谓“西楼帖”,这本帖至今还在,看来就仿佛邻居目光样熟悉。苏东坡在封信再启里,他代妻子向个朋友道谢,因为那个朋友送他妻子把梳子。在另个再启里,他说要送人锅咸猪肉。
说中国书法是种抽象画,这种解释真是再容易不过。中国书法问题和抽象画问题,确是相似。在评论中国书法时,评论者完全不顾中国字含义,而根本上就看做种抽象组合。说中国字是抽象画,只因为不像普通画那样描写具象物体。中国字由线条和线条构成偏旁所组成,具有无限变化,而艺术原理则要求这些字之排列成行,必须排列美妙,必须与同行或其他行字配合洽当。因为中国字由最复杂成分所组成,所以呈现出构图各种问题,包括轴线、轮廓、组织、对比、平衡、比例等项,尤其重视整体统。
艺术上所有问题,都是节奏问题,不管是绘画、雕刻、音乐,只要美是运动,每种艺术形式就有隐含节奏。甚至在建筑,个哥德教堂向高处仰望、座桥梁横跨、个监狱沉思。从美学上看,甚至可以论人品而说“猛冲”、“疾扫”、“狂,bao”,这都是节奏概念。在中国艺术里,节奏基本概念是由书法确立。中国批评家爱慕书法时,他不欣赏静态比例与对称,而是在头脑里追随着书家走,从个字开始到结尾,再直到张纸末端,仿佛他在观赏纸上舞蹈般。因此探索这种抽象画路子,自然不同于西洋抽象画。其基本理论是“美是运动”(“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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