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这样很伤人,害人。”马海点起烟。
“没有路。”
马海吐出长长青烟,对帕吉鲁说:“你害阿霞怎办呢!”
古阿霞脑袋晃震,有种懂,却什都没搞清楚荒谬感。据她对帕吉鲁解,王佩芬肚子里孩子不会是他,不然就是她向来没有搞懂过他。马海起身去火塘扔三根木柴,把火喂得更亮,然后把前门火车开走,他在柜台腾下来位置慢慢被古阿霞缕阴魂似身子靠近。古阿霞需要解释,看着帕吉鲁,只看到他做错事似低头绞着手指。
“妈妈回来。”他终于说。
。
“难产?”王佩芬睁大眼。
“还不到这惨啦!可是生时候会慢点。”助产士很委婉说。
“夭寿呀!不早讲。”
“早点讲,你会担心得心痛。”助产士不时变动位置,双手在孕妇肚皮上又推又搓又揉,调整胎儿位置之际,还避开胎儿脐带绕颈风险。王佩芬脸色又是铁青又是苍白,身子发抖,不时哀号,流过脸颊汗水弄湿后颈那匹头发。助产士说,放心,这世上除耍流氓侧身打滚出来婴儿,没有她接生不。
“你不要永远说些要猜来猜去话。”古阿霞听不懂,也不想花那多时间去解他电报式语言。
“……”
那是无比难熬等待,古阿霞等不到答案,而帕吉鲁脑海盘桓过那天下午碰触王佩芬肚皮感受。门前火车开走,巨大声响顺着铁轨淡去;个买酒男人在摇晃大门把手,影子在玻璃上晃动,惹得趴在玄关黄狗大叫。王佩芬大喊开灯,她怕黑,阵痛与呻吟越来越密集,听在古阿霞耳里却怎都是自己无言又无声阵痛。古阿霞思忖,这蹲在角落男人,是无知装小孩,还是装傻不愿面对,她要答案,即使自己站立成盐柱,也不相
“他们知道生囝仔吗?”王佩芬不知怎问起来。
助产士转头看古阿霞,又觑在远处避开马海与帕吉鲁,说:“只来替水鹿接生。”
“完蛋。”王佩芬知道,每次谣传产婆去帮谁家狗接生,其实是帮不能曝光孕妇接生。对爱面子她而言,摩里沙卡将无地自容,生完她就带孩子离开不再回来,脸上又平添泪痕两行。于是她在不受阵痛控制时段,脾气忽阴忽阳,下子要古阿霞撤掉三盏汽化灯,远离令人厌恶汽油味;下子要马海把门前火车开走,嫌吵死。大家无所适从,祈求婴儿不要闹,赶快自己爬出来。
“不要忘记,你是孩子爸爸。”王佩芬转头往柜台,即使隔着竖起桌子当作屏风,这句话仍杀伤力强地穿过去。
那边两个男人,陷入沉默与黑暗中,噗声,有人划火柴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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