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说,但在这种要紧、有利可图事上,他是不会死心眼儿,会收起他那股子傲气。不过集体农庄轮船到扎列契耶去装运收下来白菜,不到天黑,柯曼多尔不会到奥巴里哈来。
得等着,等——着!咳,就是等到,又怎样呢?把鳇鱼分掉?砍两半,说不定还要分为三,因为轮机手总是死皮赖脸地跟着这位老弟,这家伙和那个十恶不赦孬种达姆卡样,是个窝囊废。这条鳇鱼至少好挖两桶鱼子。鱼子也分成三份儿?!“瞧,又来,又来,你那种卑鄙想法又来!看来,乌特洛宾家那种不可救药毛病,你又犯上!……”伊格纳齐依奇鄙夷地责备自己。
他现在是什人?返本归原他又是什模样?比达姆卡好?比该死土匪格罗霍塔洛好?还是比弟弟好?所有偷鸡摸狗之徒其实都是样德行,样嘴脸!只不过有些人能够不露声色,蒙混段时间,但总有天,或者像死库克林常常说那样,劫数到,所有这些家伙都会给扫到起,然后各自得到应得下场。个人只要能不随波逐流,能站稳自己脚跟,生活得有主见,不为任何诱惑所动,自求温饱而决不从公家锅里舀取杯羹,也就是说不为蝇头小利而出卖自己人格,不好酒贪杯,不走邪门歪道——这样人就能在生活中,在人世间赢得席之地。而其余切人只配扔进垃圾箱、废品堆和泔水桶。“嘿,真是个聪明透顶人!”伊格纳齐依奇笑。“你什事都清二楚,讲什都头头是道!促狭鬼!多地道演员呀!那就露手看看,你捕鱼有多大能耐?”伊格纳齐依奇心痒难熬,急于想露手。他平素总是把西伯利亚俄罗斯人拗戾固执、死爱面子、贪得无厌习性认作是种奋发精神,然而正是这种习性能使人反常态、欲念中烧、痛楚不堪。
“别惊动它!可别惊……动它!”他稳住自己。“你制服不它!……”
他觉得,如果说出声来,那就像有个理智清楚人在旁说话,他能借这些声音使头脑清醒。然而话声却显得断断续续,遥远而又含糊不清。传到他耳中只是微弱声响,根本进不他那浸沉在狂热工作中头脑,头脑正在计划如何下手,在大堆杂乱无章感情里离析出种对行动欲求,这种欲求控制他这个人,左右着他行动——他把斧子、尖钩子移近自己身旁,想用它们把那条被弄得昏头昏脑大鱼拖上来。他也不敢划船靠岸。平水期过去,河水因秋季风雪交加而上涨,它咆哮,回旋,直冲到很远岸边,大鱼绝不肯往浅水区游。它那满是鱼子肚子只要擦到什硬东西,那时它那种打挺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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