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上帝保佑!”弗雷德叫道,“这是哪位呀?”
“是。你舅舅斯克掳奇。是来吃饭。你肯让进来吗,弗雷德?”
让他进来,那还用说!他握手时没有把他胳膊摇断已经算是走运。五分钟之后,他就感到舒适自在。没有比这更热诚接待。他外甥媳妇看起来完全是同样热诚。陶泊尔,他走过来时候也是这样热诚。那位胖妹妹走过来时候,她也是这样热诚。每个人走过来时候,他们也都是这样热诚。好得不得宴会,好得不得游戏,好得不得亲密融洽,好—得—不—得—幸福快乐!
但是第二天早晨,他老早就到办公室。哦,他是特地早去!他只要能够先到那里,撞见鲍勃·克拉吉迟到就好!这便是他心想做到事情。
果然给他做到;是,他做到!钟敲九点。鲍勃没来。九点刻。鲍勃没来。他足足迟到十八分半钟。斯克掳奇坐在那儿,把他房门开得大大,以便能看见鲍勃走进那个“水槽”。
窗户,觉得随便哪件事情都使他得到乐趣。他从来做梦也没有想到任何散步——任何事情——能给他这多幸福。到下午,他调转脚步,向他外甥家走去。
他在门外走来走去,走十几遍,才鼓起勇气来上前去敲门。最后他个冲刺,终于敲起门来。
“你主人在家吗,亲爱?”斯克掳奇对那姑娘说。位好姑娘!好得很。
“在家,先生。”
“他在哪儿啊,好人儿?”斯克掳奇问。
鲍勃在推开门之前,已经先把帽子脱掉,围巾也除下来。他眨眼就坐到他小凳上,拿起笔来飞快地写着,仿佛他想追上九点钟似。
“喂!”斯克掳奇尽可能地装出他惯常声音,咆哮道。“你今天到这个时候才来,究竟是什意思?”
“真抱歉得很,先生,”鲍勃说。“是迟到。”
“你是迟到?”斯克掳奇重复说遍。“是啊。想你是迟到。对不起,先生,请你到这儿来下。”
“先生,他在餐厅里,跟太太在起。领您上楼去,好不好?”
“谢谢你。他认得,”斯克掳奇说,他手已经放在餐厅门把手上。“这就进去啦,亲爱。”
他轻轻地旋着把手,把他脸儿从门边侧着伸进去。他们正在对桌子上望着(桌上这时已经摆满饭菜);因为这些年轻主妇们在这种问题上老是很紧张,喜欢看见切都安排得好好。
“弗雷德!”斯克掳奇说。
天啊,他外甥媳妇真是吓大跳!斯克掳奇这时忘掉她是坐在角落里,脚搁在只脚凳上,否则他随便怎样也不会这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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