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营长站起来,挺得笔直。参谋长把小瓶伏特加藏在堆手榴弹里,炊事员用身子把刚才莫夫绍维奇跟他谈过鲈鱼挡住。鲍丘法罗夫传令兵蹲在那儿,遵照自己首长吩咐正准备把唱片《中国情歌》放到留声机转盘上,也飞快地
别廖兹金躲在土包下边,抽起烟来。格鲁什科夫大步快跑起来。梭子子弹扫在他脚下,好像群麻雀从地上飞起来。格鲁什科夫朝旁边跳,踉跄下,跌倒在地上,又跳起来,跑到别廖兹金跟前。
“差点儿叫他们扫倒。”他说。喘几口气之后,又解释说:“想瞅准这个时候:德国佬没打到您,定会懊恼得抽起烟来。可是,看样子,这是个不抽烟家伙。”
格鲁什科夫摸摸缝得马马虎虎棉制服前襟,又骂几声德国佬。
他们走近营指挥部时候,别廖兹金问道:
“格鲁什科夫同志,什地方伤着吗?”
走步,又响起啸声,便赶紧退回去,把门关上。颗迫击炮弹在十来米远处炸开来。巴秋克站在冲沟拐角处堤坡上个掩蔽所门口,看着眼前情景。
等到联络部长又想往前走,巴秋克啊呀声,喊道:“炮弹!”德国人就像听到他命令似,又打发炮弹。
巴秋克发现别廖兹金,高声喊道:
“你好,邻居!”
这样在荒凉小路上走过,实际上是可怕、送命事。德国人睡足觉,吃饱早饭,特别有兴趣监视小路,见到什人都打,决不心疼子弹。别廖兹金来到个转弯处,在堆废铁旁边站会儿,他看出前面截路有危险,便说:
“打到鞋后跟,把后跟打掉啦,该杀德国佬。”格鲁什科夫说。
营指挥部设在工厂食品店地下室里,潮湿空气中还有酸白菜和苹果气味。
桌上点着两盏用炮弹壳做高高油灯。门口还钉着块牌子:“买卖双方,以礼相待。”
地下室里驻着两个营指挥部,个步兵营营部,个工兵营营部。两位营长,鲍丘法罗夫和莫夫绍维奇,都坐在桌旁吃早饭。别廖兹金推开门时候,听见鲍丘法罗夫很带劲儿声音:
“不喜欢掺水酒,依口味,根本不用掺水。”
“格鲁什科夫,来,你头个跑过去。”
“您怎啦,这怎行啊?他们狙击手在那儿。”格鲁什科夫说。
头个跑过危险地带,向被认为是首长特权。德国人往往来不及打第个跑过人。
别廖兹金看看周围德国人盘踞房子,对格鲁什科夫挤挤眼睛,便朝前跑去。
等他跑到可以遮挡德军视线土包跟前,背后“啾”、“啪”清清楚楚响两声,这是德国人打颗爆炸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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