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那个战士在想:哪儿来这两个怪人站在河沿上?”
叶廖缅科嗯声,没有多理会。到该告别时候。按照不成文规矩,个站在炮火下首长要走,通常只是在下级再要求他离开时候。但是他对危险那样不在乎,就像根本没这回事儿似,所以这些规矩也跟他无关。他毫不在乎、同时又很敏锐地随着飞过颗迫击炮弹呼啸声转过头来。
“好啦,崔可夫,该走啦。”
崔可夫注视着开走快艇,在岸上站会儿。他觉得快艇后面拖着道白浪像条白手绢,好像个女子摇着白手绢向他告别。叶廖缅科站在甲板上,望着对岸。他像波浪似在从斯大林格勒那边来模糊火光中悠荡着,而快艇驶过河面似乎动也不动,像片石板。
叶廖缅科烦恼地在甲板上踱来踱去。几十种习惯念头出现在他头脑里。许多新任务摆在方面军司令部面前。现在主要是调集装甲部队,准备在左翼进行突击,这是最高统帅部交给他任务。这事儿他对崔可夫点也没有提。
可夫很想问:“历来防御都是很不起,但是进攻究竟怎样呢?”
可是他没敢问。叶廖缅科会以为斯大林格勒防守者没有足够耐心,要求卸肩上担子。
忽然,叶廖缅科问道:
“你父亲和母亲好像是在图拉州,住在农村里吧?”
“是住在图拉州,司令员同志。”
崔可夫回到自己掩蔽所,站在门口哨兵、外室里办事人员、应召前来古里耶夫师参谋长—所有听到崔可夫沉重脚步声立即站起来人都看出来,司令员心情很坏。原因是不难猜想。
因为各师兵力消耗越来越大。因为在不断进攻与反攻中,德军楔形攻势不住地吞食斯大林格勒土地。因为两个满员步兵师最近刚从德国后方开到,集结在拖拉机工厂地区,正虎视眈眈地等待行动。
是,崔可夫没有对方面军司令说出自己所有烦恼、忧虑和担心事。
但是不论崔可夫,不论叶廖缅科,当时都不知道这次会面不能令人满意原因在哪里。主要是他们会面中
“老人家有信给你吗?”
“有信,司令员同志。父亲还在干活儿呢。”
他们对看眼,叶廖缅科眼镜片被火光映红。看样子,他们就要谈谈有关斯大林格勒真正实质性问题,这是他们两个独独需要谈。可是叶廖缅科说:
“你大概想问这个方面军司令经常被问到问题—关于补充生力军和弹药问题,是不是?”
此时此刻唯有意义谈话就这样直没有开始。站在堤岸上哨兵不时地朝下面望望。崔可夫听着炮弹啸声,抬起眼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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