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德米拉沉思起来,说:
“要知道,克雷莫夫真是够狠心!他在普遍集体化时期就不同情农民。记得曾经问他:这究竟是怎回事儿呀?他回答说:都是富农,死就死吧。他对维克托很有影响。”
叶尼娅带着责备口气说:
“唉,姐姐,你总是想起人不好地方,而且直截当地说出来,偏偏是在不应该说时候。”
“有什办法,”柳德米拉说,“是直性子呀,就像车杠样。”
叶尼娅笑着说:
“这是令人高兴。”
柳德米拉说:
“你这将军夫人,怎不说说最要紧?你满意吗?爱他吗?”
叶尼娅面掩上胸前衣襟,面说:
碰到维克托就好像不认识。
叶尼娅也说到斯皮里多诺夫上古比雪夫情形。他变得又可爱又可怜。调查小组在调查他问题,在查清之前,不给他安排新工作。薇拉带着小孩子住在列宁斯克,斯皮里多诺夫说起小外孙就哭。后来她又对柳德米拉讲亨利逊老奶奶被流放事,说沙尔戈罗茨基老头子多可爱,里蒙诺夫怎样帮助她办好户口手续。
叶尼娅头脑里还回旋着烟雾、车轮轧轧声和车厢里说话声,所以她看着姐姐脸,感觉柔软浴衣贴着洗得干干净净身体,坐在又有钢琴又有地毯房间里,确实感到奇怪。
在姐妹俩互相说许多事情中,在今天她们高兴事和伤心事、好笑事和感人事中,总有些已经离开人世、但永远和她们分不开亲人和朋友。不论说到维克托什,总有他妈妈影子站在他后面;说起谢廖沙,马上就会出现他进劳改营爸爸和妈妈;还有那个宽肩膀、厚嘴唇腼腆小伙子脚步声日日夜夜在柳德米拉身边响着。但是她们并没有说起这几个人。
“索菲亚·奥西波芙娜点音信也没有,就好像沉到地里去。”叶尼娅说。
“好啦,好啦,不过你不要因为你车杠式美德感到骄傲。”叶尼娅说。
她又小声说道:
“姐姐,也被
“是,是,很满意,很幸福,爱他,他也爱……”
又用迅速目光看着柳德米拉,补充说:
“你可知道,为什上莫斯科来?克雷莫夫被捕,在卢比扬卡监狱里。”
“天啊,这究竟是为什?他可是百分之百布尔什维克呀!”
“咱们米佳呢?你那阿巴尔丘克呢?他恐怕是百分之二百。”
“是姓列文顿那个女人吗?”
“是,是,就是她。”
“不喜欢她。”柳德米拉说。她又问道:“你还画画吗?”
“在古比雪夫没画。在斯大林格勒画过。”
“你可以夸耀夸耀,维克托在疏散时还带着你两幅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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