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摆手。
柳德米拉说说维克托情况,说说意想不到娜佳可笑浪漫史,说说些熟人连电话也不来,
“喂,你在里面怎样,要不要给你擦擦背?注意煤气炉,不要灭。”
过几分钟,柳德米拉用拳头敲敲门,生气地问道:
“你在里面怎啦,睡着吗?”
叶尼娅穿着姐姐毛茸茸浴衣走出浴室。
“啊,你真是个女妖。”柳德米拉说。
“啊,这事儿你怎能不吿诉呢?”他在桌上敲起胜利乐曲节拍。
柳德米拉走到窗前。维克托不慌不忙地踱着步子,高高身躯,微微驼背,不时地挥两下皮包,她知道,这是他想着和契贝任见面,在考虑怎跟他问好,和他说话呢。
这些天来,她十分心疼丈夫,为他担心,但同时也想着他缺点,想着他主要缺点—自私。
刚才他还在朗诵:“个人在窗前守候,看不见朋友……”现在他上实验室去,实验室里有很多人,有工作;到晚上他就要去找契贝任,大概不到十二点不会回来,也不想想,她整天会孤单单,会个人站在窗前,房子里空荡荡,身边个人也没有,她也看不到客人,看不到朋友。
柳德米拉上厨房里去洗碗。这天早晨她心里特别难受。玛利亚今天也不会打电话来,今天她要上沙鲍洛夫镇去看姐姐。娜佳事多使人不放心呀。她不言不语,当然也不顾禁令,仍然天天晚上出去玩儿。维克托天天操心是自己事,也不肯想想娜佳。
叶尼娅想起来,那天夜里诺维科夫来到斯大林格勒时候,索菲亚·奥西波芙娜就曾经管她叫女妖。
饭菜已经摆好。
“有种很奇怪感觉,”叶尼娅说,“坐两天两夜没有卧铺火车之后,在浴室里洗个澡,就好像回到和平康乐时期,可是在心里……”
“你怎忽然上莫斯科来啦?出什事情吗?”柳德米拉问道。
“等会儿再说,等会儿。”
门铃响,大概是木匠来,昨天她和木匠约好,今天要来修托里亚房间门。柳德米拉非常高兴:活生生人来。她把门开—在幽暗走廊里站着个女子,头戴灰色羔羊皮帽,手里还提着箱子。
“叶尼娅!”柳德米拉叫起来。她声音那样高,那样伤感,连她自己都很吃惊。她面吻着妹妹,抚摩着她肩膀,面说:“托里亚不在,不在,不在。”
二十三
浴盆里热水细细地流着,流得很慢,只要把龙头多少开大,水就变成凉。浴盆上满水用很长时间,可是姐妹俩觉得,她们见面好像还没来得及说两句话。
后来,叶尼娅进去洗澡,柳德米拉不时走到浴室门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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