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
等电梯时候,她照照镜子,看起来挺冷静,胸有成竹;只要骗得过自己,就也能骗过别人。
她得硬起心肠熬过盖尔·安德鲁斯这关。没错,她狠狠收拾安德鲁斯女士。抱歉,但咱们就是吃这碗饭,这种事情在所难免。安德鲁斯女士你答应接受采访,不就是因为要出新书,而上电视是免费宣传吗?天底下没有免费午餐——不行,她再次划掉这句话。
前后经过是这样:
上周,天文学家宣布说终于在冥王星轨道之外发现第十大行星。在外围行星运行轨道某些异常现象指引下,天文学家寻找这颗行星已有多年,现在终于如愿以偿,所以个个乐得喜出望外,大家也为他们乐得喜出望外,以此类推。这颗行星被命名为冥后星,但很快因某位天文学家鹦鹉有绰号“鲁伯特”,这背后有个非常温暖人心故事,所以整件事既美好又有趣。
“麦克米兰,翠西亚·麦克米兰,”翠西亚耐心地拼给她听。
“不是麦克梅纳斯先生?”
“不是。”
“没有你其他留言。”咔哒。
翠西亚叹口气,重新拨号,从头又报遍姓名和房间号码。接线生毫无反应,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她们十秒钟前才交谈过。
留言,”接线生说。
“哦?”翠西亚说。这个名字很陌生。“留言说什?”
“不科学,”接线生说。
“不什?”翠西亚说。
“科学。留言就是这说。对方说他不科学。估计是想让你知道这点。要来电号码吗?”
出于种种原因,翠西亚直在饶有兴致地关注这条新闻。
接着,在绞尽脑汁找借口公费去纽约时候,她凑巧注意到篇新闻稿,说是盖尔·安德鲁斯和她新书《你和你诸星》。
盖尔·安德鲁斯这个名字并非家喻户晓,但提起“哈德逊总统”、“掼奶油”和“截肢手术式打击大马士革”(“外科手术式打击”这个字眼已经过时,如今官方名词
“等下要去酒吧,”翠西亚解释道,“饭店酒吧。要是有电话打来找,请帮转接到酒吧,好吗?”
“姓名?”
她们又这你来往好几次,翠西亚好不容易才觉得事情已经说得能有多清楚就有多清楚。
她冲澡,换上干净衣服,以职业人士速度补妆,看着床叹口气,再次离开房间。
她有点想溜出去躲起来。
接线生开始念号码,翠西亚忽然意识到这只是大堂字条个错乱版本。
“好,知道,”她说,“还有其他留言吗?”
“请问您房间号码?”
翠西亚猜不透接线生说着说着为什忽然问她要房间号码,但还是报遍。
“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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