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混凝土拱门上用贝壳拼出孩童般笔迹几个大写单词:HOTELPLAYADELM。“MAR。”他补上最后个单词,虽说他已经取下微件。
“结束。”她说,走进拱门,走进阴影。
“什结束?”他跟上去,草编篮摩擦他大腿。这儿沙地冰冷而干燥,从他脚趾之间流过。
“结束。完。这个地方。这里没有时间,没有未来。”
他盯着她,视线落向她背后,生锈床垫弹簧在两面崩裂墙壁交汇处纠结成团。
交缠,他舌头寻找能带她去往极乐世界那个核心、那个位置、那个频率。然后,他会微笑着骑上她,进入她,去往同个地方。
事后,有时候他会开口,没有主题长篇大论,盘旋着混入大海声音。她说得很少,但他已经学会珍视她说出寥寥字句,她总是抱着他,听他说话。
个星期过去,然后又个星期。他们在起最后天,他在同个凉爽房间醒来,发现她躺在自己身旁。吃早饭时候,他认为自己感觉到她有所不同,变得紧张。
他们晒太阳,游泳,在那张熟悉床上,他忘记那种模糊焦虑。
下午,她建议两人沿着沙滩走去沙洲镇,就像第天早晨那样。
“股尿味,”他说,“咱们去游泳吧。”
大海驱散凉意,但距离悬在两人之间。他们坐在特纳从房间里带来毯子上,默默吃东西。废墟影子渐渐拉长。海风拂动她
特纳从耳后插孔拔出防尘塞,插入个银色微件。西班牙语结构在他大脑内成形,仿佛座琉璃宝塔,不可见大门挂在过去式与未来式、条件式与过去完成式上。
他把她留在房间里,穿过大道走进市场。他买个草编篮,装上冰啤酒、三明治和水果。回去路上,他在大道小贩手上买副新墨镜。
他晒得黝黑而均匀。荷兰佬移植手术留下修补接缝已经消失,她教他领悟躯体整体性。早晨,他在浴室镜子里看见那双绿眼睛,它们属于他,荷兰佬无聊笑话和干咳不再烦扰他美梦。然而,有时候他还是会梦到印度片段,那个他几乎陌生国度,炫目弹片,月光集市,灰尘与炸面包气味……
沿着峡湾走到四分之地方,是家荒弃旅馆残垣断壁。这儿海浪比较强劲,每波都是次爆炸。
她拖着他走向那里,她眼角有新表情:紧张。他们手拉手走上海滩,海鸥四散飞远,他们望着空荡荡门洞里阴影。沙地沉降使得建筑物立面向内凹陷,墙壁倒塌,三层楼楼板像是三片硕大无朋木瓦,支撑钢筋有手指粗细,弯曲而生锈,每层外露颜色和瓷砖图案都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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