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老犹”这个词什意思。她只觉得是指某种异类却又受到喜爱人物。但是犹太人显然不知道这个。弗兰西听人说,他有只桶里装着只卖给外邦人东西。听说他每天在里头吐痰,甚至做更可怕事。这是他在复仇。不过这个可怜老犹太人是否真这做,从来没有什证据,弗朗西不相信他真会这样来。
他用木叉在搅来搅去,脏脏白胡子后头嘴骂骂咧咧。弗兰西提出要桶底块腌黄瓜时候,他勃然大怒,又是转眼珠,又是揪胡子。最终,他还是捞出根粗粗、两头黄绿结实上好腌黄瓜来,放在张褐色纸上。那犹太人还在咒骂,边骂,边用被醋泡糙手收下她分钱。然后他回到店堂后,慢慢消气。他头点啊点,白胡子翘翘,又沉湎到故国往事里。
腌黄瓜能吃上天。弗兰西拿着慢慢吸,慢慢啃。她并不是真在吃。她只是要拥有。在家吃无数次面包和土豆后,弗兰西就牵挂起滴着水酸黄瓜。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不过吃过天腌黄瓜后,土豆和面包又好吃。是,吃腌黄瓜日子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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