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简特利,雪莉。工厂算是他地盘。这是雪莉,克利夫兰来……”
但简特利戴着手套手里已经多支黑色细手电,弯着腰研究遮住沉睡者额头电极网。他直起腰,光束落在没有标记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装置上,然后顺着黑色导线路照向电极网。
“克利夫兰,”简特利最后说,仿佛这是他在梦中听过名字,“有意思……”他再次抬起光束,凑近细看导线与装置连接位置,“雪莉——雪莉,他是谁?”光束照亮那张平常得可笑憔悴面孔。
“不知道。”雪莉说,“别照他眼睛。说不定会扰乱快速眼动期。”
“这个呢?”简特利照亮灰色小包。
不在。
担架还在,蓝色尼龙睡袋将男人固定在原处。看着生命支持设备、导管和袋袋液体组成结构,滑溜心想,这些东西在吞噬他。不,他对自己说,是它们让他活着,就像在医院里。但那种印象萦绕不去:假如它们在汲取他生命力,在吸干他呢?他回想起小鸟说吸血鬼。
“好啊,”简特利从他身旁走过,到担架尾部站住,“你伴儿够奇怪,滑溜·亨利……”简特利绕着担架走圈,小心翼翼地在自己脚腕和动不动人影之间保持米距离。
“简特利,你确定你不想回楼上去吗?觉得那块真皮贴……也许你用得太多。”
“是吗?”简特利侧着脑袋说,眼睛在黄色灯光下闪闪发亮,他使个眼色,“你为什会这想?”
“LF,小子这叫它。小子叫他伯爵,说那个是他LF。”她把手伸进衣服里挠痒。
“那好吧。”简特利说,转过身,“咔嗒”声熄灭手电筒,执念之火在他双眼背后烧得正旺,被非洲小子真皮贴放大得无比强烈,滑溜不禁觉得终极形状肯定就在那里,透过简特利额头绽放光芒,除简特利之外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就肯定是……”
“呃,”滑溜犹豫道,“你和平时不样。是说,和你以前不样。”
“滑溜,你认为这是情绪紊乱?”
“是。”
“倒是很享受情绪紊乱。”
“可没有看见你笑容。”雪莉在门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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