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不想去上课,可说会儿话,米兰就撵走,让必须放学才能去找她玩。
想和她约好下次见面时间和地点,依意思,最好在北海公园和中山公园门口。
米兰笑着说:“你算吧,去那种地方干吗?你不是认识家?想找就到家敲门好啦,基本上天天在家。”
郑重其事地对她说:“喜欢和别人家大人打交道。”
“爸爸妈妈人特好,从不盘问客人。”
“你要认当你姐姐,那你听话。”
“保证听话。”“不许乱来,以后不许再到街上追女孩子!”
“这真是头次。”这倒是说实话。
“谁信呐!”她撇嘴,“看你就像小油子——你叫什名字?”告诉她名字,她也告诉她叫米兰,没有把她和于北蓓提到那个名字联系在起。
问她平时是不是老不在家住?
惹起场是非,也未必能占到便宜。就这眼睁睁地放她走?知道如果这次放她,下回再碰见也不会有勇气跟她搭讪。
这时,见她脚步慢下来,在十几米开外停住,回过身来招手叫:“你过来,小孩。”
眉开眼笑,近乎蹦蹦跳跳飞跑过去。
“你多大?”她问。
“十六。”多说岁。
她用两手搭在双肩上,把转个身,向校门口方向轻轻推:“走吧,别恋恋不舍。”
走到校门口,回头张望。
她站在她家楼门前,远远地朝微笑,那是生中得到为数不多动人微笑
“你怎知道?”在那个年龄是很乐意扮演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角色。对她说不但知道她家住几单元几号,也知道她父母长得什样,骑什牌子自行车。
“看来你还真是对事知道不少。”
米兰告诉,她上班地方离城里很远,所以不常回家。这阵她生病,才每天在家。问她生什病,她不肯说,让少打听。又说其实也不是什大不病,只是不爱上班,所以开假条在家呆着,她主动对解释那天被进派出所,纯属莫名其妙。她刚从郊区进城回家,想顺便到王府井买斤毛线,遇见个同学打招呼,就被起抓走。
“你是涂口红?”问她。
“从不涂口红。”她努着嘴唇给看,“天生就这红。”
“你骗吧?”她也笑,“你哪有十六岁?是周岁?”
“你多大?”问她。
“反正比你大多,十九。”她若有所思地望着,“你真想认当姐姐?”“真,见你……怎说呢,就觉得你像姐姐。”
她抿嘴笑,“你有姐姐?”
“没有,只有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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