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脚忽然牢牢地粘在地面上,恢复平时模样。笨重身体活像口袋马铃薯,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在地面行走,精神不比包铅块更加轻盈。
他垂头丧气,踯躅蹒跚,痛苦得头晕眼花。绝望之下,他试着奔跑,但两条腿忽然软弱无比。他绊下,摔向前方。就在这时,他记起已经回到身边手提包里除那罐希腊橄榄油,还有瓶免税松香葡萄酒,这个念头让他惊喜交加,结果至少有十秒钟才意识到自己又飞起来。
解脱、欢愉和纯粹肉体快乐让他欢呼啸叫个不停。他在半空中又是俯冲又
允许自己去留意话,飞翔感觉实在让人既镇静安宁又心醉神迷,他无法忍受失去这种感觉,或许是要永远失去想法。有这个担忧念头,他又朝上多飘点儿,完全只是为品尝下飞翔感觉,体会下飞翔是多令人惊叹而又毫不费力。他在空中浮沉。他试着做次小小俯冲。
俯冲棒极。他把双臂展开在身前,头发和晨衣在背后飘舞,他从天空直冲而下,腹部贴着地面上方两英尺空气滑行,然后再次向上摆,在摆动路线顶端停下。就这停在半空中,待在那里不动。
感觉美极。
他意识到,这正是捡起手提包好法子。俯冲下去,在回旋最低点抓住手提包。他能把它带上天。也许会有点儿摇晃,但他确信自己稳得住。
他又试着俯冲两次,动作越来越熟练。空气扑在脸上,身体随着气流弹跳摇摆,加起来陶醉他精神,他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自从……自从——好吧,就他所能记得,自从他出生以来就没有过。他随风飘荡,打量底下山野,却发觉相当难看。大地副受劫掠荒芜模样。他决定不再多看,捡起手提包就……他不知道捡起手提包后打算干什。他决定先捡起手提包,然后再看接下来如何发展。
他顶着风衡量下,向上略作爬升,转过身。他飘在这团风上。亚瑟没有意识到,但他躯体正在剧烈抖动。
他钻到那股气流底下,低头——俯冲下去。
空气擦过身边,他颤抖着飞下去。大地犹犹豫豫地晃动片刻,这才打定主意,平稳地起身迎向亚瑟,奉上那个手提包,皲裂塑料把手直奔亚瑟而来。
俯冲到半,他忽然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在飞,险情接踵而至,他差丁点儿就真不在飞,但他及时稳住阵脚,掠过地面,伸出条胳膊,平滑地穿过手提包把手,开始向上爬升,但却未能成功,下子摔在乱石嶙峋地面上,鼻青脸肿,浑身颤抖。
他马上踉跄着爬起来,绝望地左右摇摆,胡乱挥舞那个手提包,悲哀和失望让他痛苦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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