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触摸地面东西,这股把他托在半空中神秘力量就会忽然消失?
也许此刻最好还是应该恢复理智,离开半空,回到地面呆上时半会?
如果这做,他还能再次飞起来吗?
若是
切就都没戏。
于是,他想起郁金香。很难,但他还是做到。他想着郁金香圆滚滚、紧绷绷下半截,想着各种各样、引人入胜花瓣颜色,琢磨着在地球上有多少(或有过多少)郁金香开在风车周围方圆英里内。过阵子,他很危险地厌烦这条思路,感觉到身下空气在不停滑走,感觉到他正在飘回弹跳巨石前进路线,而他费那大力气不去想那件事情;于是,他想小会儿雅典机场,雅典机场很有效地让他气恼差不多五分钟——五分钟过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飘在距离地面大约两百码半空中。
他思忖片刻该如何返回地面,但马上逃离这片思考区域,努力平稳地评估眼前局势。
他在飞。他准备怎办呢?他又看看地面。他没有仔细看,而是尽其所能地在地面经过时随意瞥眼。他忍不住注意到两件事情。其,爆发大山似乎已经耗尽力量——距离山巅不远处有个环形坑,多半是岩洞教堂顶上石头塌下去,砸碎亚瑟本人雕像和备受折磨可怜虫阿格拉贾格。
其二,他手提包,他在雅典机场遗失那个手提包,傲然端坐于片空地之上,虽然周围都是冲力耗尽巨石,但显然没有被任何石块砸中。个中原因他无从揣测,但手提包出现在这里本来就已经是不可能到极点事情,所以亚瑟也没有足够动力去揣测二。重点在于,手提包就在那里。劣质假豹皮口袋似乎已经消失,这虽然难以解释清楚,但亚瑟觉得也挺好。
他面对问题是他必须去捡起手提包。此时此刻,亚瑟飞在半空中,距离他连名字也记不起来外星地表足有两百码。然而,他就是无法忽视那小东西凄楚神态,在这个远隔已经化为尘埃家园许多光年地方,手提包就代表着他过去生活。
更有甚者,亚瑟意识到,手提包若保持着遗失时原样,那里面就装着全宇宙剩下最后罐雅典橄榄油。
他慢而又慢、小心翼翼、英寸英寸地开始向下摆动,身体轻轻地左右摇摆,活像页神经紧张纸摸索着飘向地面。
进展顺利,他感觉不错。空气撑住他体重,但同时也允许他穿而过之。两分钟后,他在手提袋上方仅仅两英尺处盘旋,面临颇为艰难抉择。他在那里微微起伏。他皱起眉头,但只是尽可能轻地皱起眉头。
如果捡起手提袋,他能带得走吗?多出来重量搞不好会把他径直扯回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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