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又倒下,静静呻
那男人又倒下去,盯着飞船诊疗舱天花板。
“这个案件,”他说,“已经无关紧要,但有个证人……证人……是个叫……普拉克,怪人,很难应付。法庭最后不得不给他打针,要他说实话,打是吐真药。”
他眼睛在脑袋里绝望地转动着。
“打得太多,”他轻轻呜咽。“打得实在太多。”他开始哭泣。“那些机器人肯定碰到医生胳膊。”
“机器人,”赞法德急切地叫道。“什机器人?”
最后,他们又开始旅行。
有段时间亚瑟·邓特不肯上路,他说小酒馆数学引擎揭示时空合、梵合、知实合道理,还告诉他个人走得越远就越是原地踏步,反正总而言之他更愿意修养阵子,梳理梳理思路,既然他和宇宙已经结为体,那这应该花不太多时间,事后他可以好好休息番,练练飞行、学学烹饪什——他早有学习烹饪想法,那罐希腊橄榄油现在成他最宝贵财物,他说橄榄油出乎意料地回到他生活中方式让他产生某种特定万物合感觉,而这又让他想……
他打个哈欠,睡着。
第二天早晨,其他人正准备送他去个安静田园星球,那里居民不会在乎他唠叨这些东西,这时他们忽然收到电脑发出求救呼叫,于是转向前去调查。
艘虽小但显然未曾受损“子午线”级飞船在太空里跳着古怪吉格舞。经过电脑简短扫描,他们发现飞船和舰载电脑都没问题,但驾驶员却疯。
“几个白色机器人,”那男人嘶哑地低语道,“冲进法庭,抢走法官权杖,亚加布森正义权杖。谁知道他们为啥要抢那东西。”他又开始哭泣。“估计他们碰到医生胳膊……”
他左右使劲摇着脑袋,模样既无助又悲哀,痛苦得翻起白眼。
“然后,审判继续下去,”他哭兮兮地悄声说,“法官向普拉克提个最最不幸要求。法官请普拉克,”他停下来,打着哆嗦说,“起誓讲真话、完全讲真话、只讲真话。可是,你们还不明白吗?”
他忽然又撑起上半身,对他们大喊大叫。
“他们给他打太多太多那种药!”
他们把他带上“黄金之心号”,那男人咆哮着坚持道:“半疯,半疯。”
他是《寰星每日记事》记者。他们给他打镇静剂,让马文陪着他,直到他答应尽量不胡言乱语为止。
“正在报道次审判,”他最后说,“在亚加布森举行。”
他撑着憔悴瘦弱肩膀坐起来,眼神狂乱地飘来飘去,白发像是在和隔壁房间熟人打招呼。
“别着急,悠着点儿,”福特说。翠莉安按住他肩膀,安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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