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纪里,曾几何时,豪华白色远洋邮轮在大西洋波涛中乘风破浪,往返于伦敦和纽约之间,为居民建筑式样带来种设计灵感。二十年代,座颇似玛丽王后号[1]巨型建筑群落在梅达谷[2]拔地而起,现如今,这里只剩下舰桥部分——们那幢公寓,在许多棵法国梧桐间隐约现出点洁白。它轮廓圆滑,厕所里装着舷窗似玻璃窗,在楼梯井浅浅旋梯上还安有照明设施。钢架边框窗户低矮且呈长椭圆形,与城市生活喧嚣风格形成鲜明对比。地上铺着结实橡木地板,可供许多对舞伴在上面跳起轻快狐步舞。
选择最顶层两座公寓套间好处在于,它们带有几扇天窗,还有条曲折旋转铁梯,可以引人走上块屋顶平台。们邻居是位事业有成建筑师,和他男友住在起,平时都由他男友收拾屋子。他们在属于自己那部分空间里搭建座梦幻花园:铁线莲缠绕着支杆蔓生,尖尖长叶朴素无华,从河床里拾来、被盛放在开口黑色木箱中大鹅卵石中间钻出,带有点日本园艺风格。
入住后个月里,和克拉莉莎异常忙乱,将剩余仅有点精力都投在房间装修上面,因此,在们这边屋顶平台上,只有张塑料桌和四把塑料椅,都用螺丝固定住,以免大风将它们吹跑。脚下,屋顶上沥青如同大象皮肤般褶皱四起,沾满灰尘。在这里,你可以坐在电视天线和卫星锅之间,眺望绿意盎然海德公园,倾听西伦敦滚滚车流传来沉闷隆隆声响,心情平静。在桌子另边,们邻居那收拾得干净整洁神社览无遗,更远方则是北面郊区那些无限延伸土灰色房顶。第二天凌晨七点,离开仍在沉睡克拉莉莎,带着自己咖啡、论文和昨晚写好部分,来到这里,在椅子上坐下。
然而,并没有开始阅读,而是想着约翰·洛根,想着们是如何害死他。前天发生事件,在昨日就已变得模糊,而今早明媚阳光又让那幕场景在脑海里亮堂起来。端详着掌心擦痕,感到绳子仿佛又握在手中。仔细地算计着:如果盖德和他孙子都在吊篮里,如果们能够坚持住不放手,如果们平均每人有百六十磅重话,那毫无疑问,八百磅重量会让们保持贴近地面;如果第个人没有放手,那毫无疑问,们其他人也定会留在原处。最先放手那个人是谁呢?不是。不是。甚至大声地喊出来。记得有个身影陡然下落,然后气球猛然向上抬升,但没法分辨那个人是在前面,还是在左边或者右边。如果弄清楚位置,就能知道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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