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敏点点头,拍着怀里孩子,她哼着催眠曲哄孩子入睡。王拓局促地站着,他希望杨泊这时候能够出现,这样他可以亲口
随便你怎想好,反正不会让你去。
你不是老在埋怨没钱吗?去深圳,即使做不成生意,卖血卖肾脏也给你寄钱。
冯敏脸色倏地变得苍白,眼眶里滚出泪水。她抽泣着冲出房间,把门砰地拉上。她站在门外哭会,又重新把门撞开,对着里面喊,杨泊,你别把自己打扮得那样悲壮,你其实是个懦弱胆小鬼。你想去深圳,不过是想逃之夭夭,逃避责任罢。
杨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冯敏,没有说话。摇篮里孩子被惊哭,杨泊走过去把孩子抱起来,摸摸孩子尿布,已经尿湿。他找半天干净尿布,块也没有找到。所有尿布都晾在外面阳台上。杨泊灵机动,随手拿块毛巾塞在孩子屁股下面。他抱着孩子往外走,说,们出去散步,呼吸下新鲜空气。冯敏走过来夺下孩子,抽走他屁股下面毛巾。冯敏说,要去你个人去,别让孩子跟着你受罪。杨泊说,为什把毛巾抽走,尿在毛巾上不样吗?他看见冯敏想笑又笑不出来样子,突然觉得冯敏也很可怜。冯敏咬着嘴唇说,你从来不把别人当人,你就不能让孩子尿在你身上吗?为什用毛巾,尿在你身上不也样吗?杨泊说,那不样,人是人,毛巾是毛巾,人比毛巾神圣多。
杨泊拎着菜篮上街,去很久没回家。王拓来找杨泊,看见门虚掩着,他走进去,看见冯敏抱着孩子坐在草编地毯上发呆。王拓已经很久没来,他发现冯敏容貌今非昔比,她现在和杨泊样消瘦憔悴,尤其是神情也类似杨泊,充满种迷惘和思考痕迹。
泊说,去晚市场上什也没有。
杨泊翻身跳下床,他开始慢慢地穿衣服。他总是先穿上衣,直到上衣扣子全部扣好,然后才把两条又瘦又细腿伸入裤筒。杨泊边穿裤子边对冯敏说,想去深圳。
去哪儿?
深圳。想去维奇公司干几年。
怎回事?
老杨呢?王拓问。
他走。冯敏对来客态度仍然抱有敌意,你们怎又想起杨泊来?
想请他去参加任佳生日晚会。任佳让专程来请他。
杨泊容易讨小女孩喜欢。冯敏暧昧地笑笑说,去参加晚会需要准备什礼品吧?
随便。可以带束鲜花,或者什都不带。
维奇给写过信,让当合伙人。
维奇很能干,他是个天才。他让你当他合伙人?
你意思是说是个蠢才,当不他合伙人?
没这说,你别自己作践自己。
用不着掩饰,明白你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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