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枪也不准携带上车。这也是条例。”
终于站起来,脑袋已经被搅得像团糨糊,真像个被假释犯人朝他们点点头告别。突然想起是来坐火车,赶紧朝候车室跑。候车室灯光再度隐去,看见坐过那排长凳上已经空无几人。挥着车票朝检票口闯,那个女检票员眼疾手快地把栅栏门拉上。她说你干什?说坐火车。她夺过车票看看,对微笑着说:“放你进站你也赶不上那趟车,火车比人跑得快你明白吗?”把包挂在脖子上愣会儿,然后说,放你妈狗屁。她拧起柳叶眉说,骂谁?说骂全世界,骂全世界,不关你事。
又去找那把伞,根本不见伞踪影,伞也让谁偷走。朝外面走,发现那场雨已经下很长时间,竟然不知道。知道也没办法,有人想偷你伞,你只能去商店买把新伞。买把新伞没什,可惜是最喜欢塑料手枪被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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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江南路十号公寓起名为太阳大楼。那是爷爷g,m六十年得到礼物。他把房子里所有乳白色门窗壁橱都漆上层红色,然后交付使用。说为什要把白房间漆成红房间?他说不能让你太资产阶级化。红使人进步,白使人堕落。觉得爷爷思维很可爱,对这种婴儿式专制你只能听之任之行素。在墙上贴满从各种画报上剪来彩色画页,从拳王泰森到性感女明星金斯基到美国总统里根。那些人爷爷都不认识,他问这是哪路英雄?说是美国**党,他就朝头顶刷巴掌,“你骗人,哪国**党也不是这种熊样,不穿衣服吗?”说那没办法他们穿不穿衣服你可管不着。那是美国啊。
是玩具手枪,给小侄子玩。”
他把塑料手枪在手上掂掂,脸色恼怒。他继续在包里摸索着,又抓出把西瓜刀,拎着刀柄朝晃着。
“这又是什?”
“西瓜刀,不是凶器。”
“现在没有西瓜,为什带西瓜刀?”
太阳大楼居民习惯于蜗居生活,有时候在楼下信箱边看见那些深居简出邻居,他们脸上有种纵欲过度营养不良晦气。他们夹着报纸慢慢地上楼,臀部像地球样沉重,不知道他们从早到晚忙些什,搞成这种半死不活样子。以后太阳落山,以后天就黑。从太阳大楼各个窗口涌出电
“到夏天就有西瓜。”
“狡辩,凡是十公分以上刀具都算是凶器。是条例。”
“不知道这个条例。”
“带你来就是让你知道。手枪和刀们没收。现在你可以走。”
“没收刀没说,但枪是玩具为什要没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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