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狒狒后面大步慢跑。它们本想自救,但一到其他动物穿过的火帘跟前,便止步不前。它们俯伏于地,知道已别无选择,只能与自己的孩子一道被烧成灰烬。
灼热的帷幔将求生的意志与存活本身截然分开。基兰加的孩子每次见到瘦骨嶙峋的母狒狒同小狒狒粘在一起的焦尸,就会喊声阵阵,手舞足蹈。在这番景象面前,我原本会瘫坐于地,颤抖不止,但实际上我站立不动,注视着他们。有了这么多的死尸,基兰加欢欣鼓舞的孩子又能活过下一个季节了。居高临下俯视着的班图想必也已看到了这黑色的节庆,其间的生与死难解难分,被这焦黑的土地反衬得愈发鲜明。
正如那天后来所见,我的姐姐蕾切尔(暂时地)成了素食者。我的两个姐妹露丝·梅和利娅,一个是搜寻者,一个是猎手。我却有所不同。狩猎那天,我终于深彻骨髓地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所有动物均靠杀生存活,而我们也是动物。狮子猎杀狒狒。狒狒猎杀肥美的蚱蜢。大象将活着的树连根拔起,将它们的根须从它们深爱着的土壤中拽出。饥饿的瞪羚,阴影幢幢地从吃惊的小草身上踏过。而我们,即便没有肉甚或草可以啃啮,却仍旧会将水烧开,将看不见的生灵杀死,以免被它们所杀。我们还吞服奎宁片。生灵之死乃是我们自身存活的代价,而我们也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付出这个代价。我们别无选择。这是地球上的每一个生命生来即注定要遵守的庄严承诺。
①原文为“Eyeonsleeppeelsnoeye!”,是一句回文。
②“睡觉”原文为“sleep”。